除卻最開始飛升離開這方世界的幾位修士,後來飛升的修士基本都死在了飛升的假象之中。
天道享受著這一切,不願讓這些修士逃離它的掌控。
隨後龍之穀出現了,它隱藏在無垠之海海底,隔著冰冷充滿死亡氣息的海水天道都能夠嗅到那股不屬於自己掌控別的世界的味道。
那種厭惡排斥的感覺又出現了,它時刻關注著龍之穀的情況,好在它不知被什麼封印了,無法打開,時間久了見它仍然被鎖在海底,天道也就漸漸淡忘了。
隨著上古戰爭的打響,妖族不敵魔族,被攻打的節節敗退,領地被掠奪的越來越少,被逼無奈之下妖族在一次戰敗之中逃亡到了無垠之海。
魔族既想要搶占妖族領地也想要占領人類領地,妖族被他們猛烈攻勢打的不得不逃離族群,魔族見狀便熄了進無垠之海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念頭,轉過身來繼續和人修周旋。
然而妖族來到了無垠之海,卻誤打誤撞的發現了掩藏在海底的龍之穀。
已經近乎將龍之穀遺忘的天道卻在人魔妖三族熄戰試圖想要打開龍之穀之時勃然大怒,它降下滾滾雷雲,將進入無垠之海內被壓製修為的人魔妖三族全部劈死,轉過頭來又引來無垠之水淹沒了整個五州大陸。
自此,上古覆滅。
那黑如濃墨的海水卷襲而來吞噬了整片大陸的場景齊妄之至今猶記,無垠海水連根羽毛都無法漂浮起來更別說人了,一被海水吞沒那便沉入底部再也浮不起來,更別說生機了。
曲紀寄來的紙鶴上渺渺無幾並不詳細的話語讓齊妄之猛然想起,上古覆滅時那番宛如地獄般的場景。
齊家能夠僥幸逃脫,全因當時站於人修頂端的三位仙君在齊家做客,為表齊家敬意,當天齊家上下無一人出浮天澗。
浮天澗的乃是用上古女媧石開辟出來的,哪怕是天道化出了神識它也沒有資格去掌管女媧石開辟出的小世界,畢竟女媧石比它高出了不知多少階。
就因如此,那次災禍降臨,除卻掉呆於浮天澗內的一幹修士得意逃脫之外,整個大陸生物全部滅亡。
齊妄之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也是時候了。”
話末他抬起掌心,登時數隻紙鶴從他手心化出振翅高飛。
曲紀收到紙鶴時有那麼一瞬的發怔,他將紙上內容收入眼底之後就燃起了火焰將其燒成灰燼。
他也顧及不得身上的酸痛,連忙起身下床去找唐修。
“怎麼下床了。”唐修剛打開門就見曲紀下了床,那別扭的走路姿勢讓他忍俊不禁,“腰不酸了?”
曲紀剜了他一眼,忍著那處不適別扭的坐到桌旁,“方才外公寄了信件給我,讓我們去浮天澗一敘。”
唐修替他揉著腰,“因當是你昨日寄出的紙鶴他已收到了,怕是早在你之前他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他在信件上提到,也邀請了你爹他們還有幾位院長。”曲紀嘟囔著,“總覺得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唐修意味不明的哼笑道,“隻怕是最後的戰役吧。”
“行吧。”曲紀推開他的手,起身道,“先聽外公的去浮天澗吧,或許又能聽到什麼勁爆的消息呢。”
正如曲紀所想,齊妄之活了那麼多年,他心裏藏著的彎彎繞繞太深,可謂是看盡人間百態,同他一個年紀的殊途仙君簡鏡仙君不是被人藏著就是已經隕落,很多事情沒處可說隻得藏在心裏,久而久之心裏藏著的事情多了,也習慣了這樣,便就不會在同他人提起。
齊妄之發出的紙鶴數量有些多,因此等兩人千裏迢迢來到浮天澗時,就看見浮天澗門口站了一溜兒的人。
曲紀:“……”
唐修:“……”
觀那些人的穿著服飾,大抵是被邀約而來真人所攜帶的道童。
他們沒有邀請函,隻得被攔在浮天澗外不得入內,好在浮天澗外並不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環境優美甚至還有幾座涼亭。
看守的侍從將他們放置到這就不管了,站回了自己的崗位巡視著。
兩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目,這些道童都是傍身在修為高深的修士身旁,自身涵養比起尋常修士身旁的道童不知好上多少倍,見兩人出市了邀請函進入浮天澗後,他們也沒有露出什麼妒忌不滿的神色,依舊各自坐在位置上閉目不言。
隻是卻有那麼一人站於這中顯得格格不入,他低垂著眼眸眼中帶著濃烈的不甘,臉上五官因妒恨而變得扭曲起來。
“阿黎?”他身旁一位紮著丸子頭的道童疑惑的喊他。
他連忙收斂好自己臉上的表情,抬起頭來時已恢複麵目冷清的神色,淡淡的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