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曲紀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確定的道,“……也就是說那幫襯林宣之人就是枉墟魔尊?”
在齊妄之的敘說中,其中鎖龍戒三個字引起了曲紀高度的注意。
在唐家堡時,唐修曾提到過鎖龍戒,這鎖龍戒中存有龍氣能令林宣的血脈覆蓋上一層假象,原著中林宣利這個欺騙了齊妄之,如今他又與這擁有鎖龍戒的枉墟魔尊有著聯係。
……這真的有些細思極恐。
“話雖如此。”齊妄之搖了搖頭接著道,“他將殊途關進鎖龍戒後自身也躲了進去,一躲就是百年,如今他突然出現又掌控了那個孩子,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唐修赫然想起,“我記得在百年之前枉墟魔尊名聲大噪,為的好像是尋那龍之穀,當時似乎還引發了無垠之海逆流,引得千萬人死於那場浩劫。”
齊妄之說,“那隻不過是書中記載的表麵,枉墟這般凶名赫赫,其實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癡兒。”
說到這齊妄之還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這聲歎息包含了太多的含義。
仔細回想了一下齊妄之所說的一番話,曲紀有些抓不住重點的下意識問,“敢問您今年高壽?”
這話剛一出口曲紀就恨不得時光倒流把這句話給掐掉。
而一旁的齊婉也饒有興趣的接話道,“我記得自我懂事以來爹爹就是這副模樣了,我也蠻好奇爹爹年紀到底多大了!”
完全沒有一點為人之母的模樣,這幅神態還宛如個小姑娘一般。
兩人這般到令的齊妄之哈哈大笑,若有所思的道,“這個問題倒是把老夫問倒了,時間太長老夫也不記得到底年歲是多少了!”
在場四人看向齊妄之的目光中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敬畏的神色。
經曆過上古時期的人,再怎麼不濟也快有七千年了,再怎麼修為高深之人也早就大限將至歸去了,反之這人不僅隻是中年模樣,氣色還十分好,根本看不出是活了那麼多年的老古董!
兜兜轉轉話題最終又落到了枉墟魔尊的頭上。
“枉墟時隔這麼多年又現身了,怕是與那龍之穀脫不了幹係。殊途隻剩三魂被他所困,哪怕鎖龍戒為神物,也保不了他太久。”齊妄之將自己的猜測徐徐道來。
曲紀終於忍不住的問,“枉墟魔尊與殊途前輩究竟是什麼關係?”
齊妄之聞言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他的笑容蘊含內容太多,令在場的四人都陷入了無盡的遐想。
枉墟魔尊想要開啟龍之穀,不論是百年之前,還是現在,他的原因都隻有一個。
殊途。
當年枉墟不過隻是魔界一名小將,殊途是正道高高在上的仙君,但隻因一次意外,兩者之間本沒有交集,卻硬生生的牽扯出了羈絆。
而這,也不過隻是枉墟的單方麵強製的罷了。
殊途從始至終對枉墟就沒有任何印象,哪怕對方是他順手救下的,他也未曾放在心裏。
從他修道至今成為仙君,他所救助過得人實在太多,多的讓他根本沒法一一記住,然而就是因為那麼一次意外,卻就讓他沾染上了枉墟這個偏執狂。
黑色霧氣遍布了整個空間,厚重的幾乎壓得令人無法喘息,但卻在這濃厚的黑霧中,徒有一方亮著淡淡的暈光,無論黑霧如何濃厚,都無法壓進那暈光之中。
在那光暈之旁的黑暗中,一名黑衣男人緊貼著光芒而坐,他微微仰頭凝視著光暈中的人,良久才道,“本尊已尋得了兩把鑰匙,還差兩把就能將龍之穀打開了。”
“……”
“你放心,無垠海逆流之事不會再發生了,等本尊將龍之穀開啟後,你我就不用再呆在這暗無天日的鎖龍戒中了。”
黑衣男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沒有得到對方的一點回應,他也不惱,繼續說著。
良久之後,黑衣男人突然道,“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此話一出,黑衣男人也不再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看著那人一舉一動。
靜謐半晌之後,光暈中那人才開口,他的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恨與不恨對於你來說有何區別?”
這話仿佛是用盡了他的力氣一般,令他的魂體又透明了幾分。
枉墟見狀頓時臉色大變,他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別想用這種方式來逃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