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荀當機立斷的在這片山壁十米的範圍內劃出了一道隔離帶,登時道道水紋在空中擴散開來,顯然是已經建立起了一道結界。
曲紀在翻包裹的途中赫然瞧見做任務時的道具——食油。
他低頭看了看那下方翻騰身上黑乎乎的幼蟲,思索了一會果斷的將這罐食油取出,在項柯殷童丘驚奇的目光下,曲紀手腕一抖就將這食油從高空倒下。
直到一大罐食油都被他倒了個精光,那下方的幼蟲幾乎隻隻身上都沾上了油漬,不等曲紀有下一步的動作,身側的項柯就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似的,手裏捏著一支火折子。
不僅僅是項柯,就連殷童丘和百裏荀手中也同樣拿著火折子。
曲紀:“……”
唐修一邊與自己的父親交談著,一邊看著四人點燃食油引起一場大火焚燒這些妖獸幼蟲。
食油再被曲紀傾倒的時候有不少都滲入了泥土之中,在大火燃燒起來瞬間就將有些濕潤的泥土燒的幹裂起來,那些鑽入泥土內想要逃避這一場無妄之災的幼蟲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全部被燙死在了地下。
因裏荀在最初就已建立起了結界,因此火焰將整個空間內的幼蟲都全部燒盡,沒有一隻僥幸逃脫。
火焰對於妖獸和魔物,永遠都是可怕的存在。
當然僅僅隻是對於幼蟲而言,成年期的妖獸和魔物完全已經不再懼怕火焰,但是忌憚還是有的。
數百隻幼生匿屍蟲死於大火焚燒之下,隨著黑煙的消散,又一隻紙鶴歪歪扭扭的朝五人的方向飛了過來。
這隻紙鶴落到曲紀手心後周身的靈氣就盡數逸散變回了普通的紙鶴,但是紙鶴周身的靈力在逸散掉之前被唐修等人捕捉到的氣息讓他們不由的擰眉。
那等強橫的威壓並不屬於他們所熟知的任何一人,這下不僅僅是曲紀好奇這隻紙鶴上的內容,就連唐修四人也分外好奇了起來。
曲紀兩三下就將折好的紙鶴拆開,四個大字鐫寫在白紙上。
速歸。
——齊婉
這四個字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其中蘊含的氣勢讓其餘四人麵上一凜,莫名的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殷童丘打趣道,“小紀兒,這人誰誰?看名字像是個姑娘的,不會是你在外麵的桃花債吧!”
唐修冷眼看他,“她是小紀的母親。”
“……哈哈哈哈原來這是小紀兒你的母親呀!”殷童丘打著哈哈頓時將話題一轉,“你母親給你遞出消息是不是出現什麼麻煩了?”
項柯點頭也道,“這信上內容看似也十分緊急,必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了。”
“我也有些擔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看看!”曲紀將紙疊了起來塞進了包裹裏,“待我處理好母親那邊的事情要回來之際再發信息與你們聯絡!”
一直保持沉默的唐修突然伸出手來摟住曲紀的肩,對著其餘三人說道,“我陪小紀回去一趟,這裏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他話一說完不等三人有任何反應就強行帶著曲紀走了,等到三人反應過來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三人:“……”臥了個大槽。
項柯委婉的表示,“我從沒見過他有過這般無賴之舉。”
殷童丘道,“我早已經習慣了。”
百裏荀:“……”
比起三人曲紀表示自己才是受到驚嚇最多的人,要知道他一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眼前的場景都變換的不一樣了,耳邊甚至還乎乎的吹著風。
唐修還恬不知恥的在他耳邊曖昧的說,“總算有機會去見嶽父嶽母了。”
曲紀推開的他的臉,不自在的說,“你其實不必去的。”
唐修意味不明的地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墨雲城位於西南塵卻峰腳下,距離兩人此處有著一段距離,兩人乘著翼舟飛行了一個半時辰,這才抵達至塵卻峰,遠遠的就看見了墨雲城的輪廓。
隻是這樣遠遠地眺望,就莫名的令曲紀有著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他的心裏瞬間充斥滿了排斥,一點兒也沒有要回家見到父母的喜悅感,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不安。
唐修突然停止了翼舟繼續往前,聲音凝重,“有魔氣。”
墨雲城上方漂浮著一股黑氣,隻是顏色極淡並且像是被什麼阻隔似得根本無法入內,一直徘徊在墨雲城的周圍。
曲紀見此狀況不由的呼了一口氣,忙道,“娘叫我回來的原因怕是與這魔氣脫不了幹係。”
唐修掃了一眼那抹黑氣,若有所思的道,“先進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