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呢?鬆開手!”秦老師擋在了柏晉的麵前,義正言辭道。

柏晉白淨的臉上被抓了幾道劃痕,夏季校服的衣領被拽鬆了,勒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紅痕。

王佩一張微垂的臉頰塗著厚厚的脂粉,此刻一副正麵目猙獰、張牙舞爪的模樣,恨不得衝上去再去廝打一番,“柏晉,你以為我們倒了,你有好果子吃嗎?”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誰出錢供你念書供你吃飯的,你這個白眼狼!我要撕爛你這張嘴臉。”王佩越想越生氣,甚至伸過手要去撕扯秦老師了。

柏誌明來到現場的時候,王佩正在破口大罵,時不時嘴裏蹦出來幾個生|殖器詞彙。邊上圍著十幾個老師,拉著王佩,阻止她上去對柏晉動手。

柏誌明的眉心跳了幾下,他也不知道怎麼去海島度了十幾天的假,一回來就變了天。一向不多話的侄子突然起訴了他們,告他們一家虐待他、侵占他父母的遺產,要求法院解除監護人關係,並歸還所有的財務。

柏誌明隻覺得這是個笑話,他哥哥都死了這麼久了,他錢都捂熱了,還想讓他乖乖還回去,真是做夢!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還學著別人告自家叔叔,真是不孝!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底子都沒有就敢這樣做,他柏誌明的名字放出去,再花點錢消災,誰敢接這小子的案子!

隻是柏誌明沒想到王佩這麼沉不住氣,知道了這個消息趁他沒注意就跑來學校鬧騰,他都沒攔住。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佩,別在這裏鬧事,有事我們回去再說。”柏誌明沉聲道。

王佩見自家丈夫來了,卻絲毫沒有理解到柏誌明話中的深意。反而立馬擠出幾滴鱷魚眼淚,嚎啕大哭,“誌明,你看你侄子做的是什麼事啊!你掏心掏肺的對他,他要告你啊!”

柏誌明沒有反駁,王佩的確說出他心中的想法。柏誌明瞥了一眼柏晉,見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眼神冷淡地望著他們,似乎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柏誌明心中不喜,忍著怒氣對柏晉招招手,“柏晉,跟我和你嬸嬸回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秦老師看不得柏誌明夫妻這樣的態度,深深皺著眉頭道,“你們怎麼對柏晉的你們自己清楚,柏晉今天絕對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旁邊的老師都是認識柏晉的,或多或少知道些他家裏的事情,心中早已經偏向了柏晉。此時見秦老師發聲,一個個立馬都附和起來,不讓柏誌明帶走柏晉。

柏誌明家裏發財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王佩骨子裏就是一個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女人,最擅長一哭二鬧腦三上吊。此時見眾人都站在柏晉一邊,立馬往地上一躺,雙腳蹬地,鼻涕眼淚一大把,鬼哭狼嚎的聲音校門口都能聽到,“你們學校都是蛇鼠一窩,我帶我自己的侄子回家有錯嗎?你們今天不放人,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這可由不得你了。”

王佩身後傳來一陣冷冷的女聲,那聲音莫名的壓住了場子,直接蓋住了王佩的哭喊聲。王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打了個哭嗝,從地上坐起來,見謝珺身後跟著兩個警察,還有兩三個人抬著攝影機、舉著話筒。她見到警察心有些慌,嚷嚷道,“你是誰?你幹嘛呢?!”

王佩語氣蠻橫、頤指氣使的語氣,給人第一眼的感官就留下了極不好的印象。

謝珺指著王佩和柏誌明,對警察說,“警察叔叔,我記得華夏是不是有一條叫擾亂公共秩序罪。”

柏誌明恨恨地瞪了謝珺一眼,不想讓事情鬧大,立馬從口袋裏掏出兩根華夏牌香煙遞給兩個警察,打著官腔道,“警察同誌,哪裏像這個小同學說的這麼誇張,我就是來帶我侄子回家的。”

警察搖搖頭,並沒有收柏誌明的香煙,他在柏誌明跟柏晉之間掃視了兩下,問道,“家庭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