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夢熏橫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心思。心裏確實有些不大高興,但想起小白白不過一隻貓咪而已,便又釋懷,道:“沒發現呀,怎麼了?”
石步存笑道:“巫家的基地就在你家的那座茉莉花村裏!”
衣夢熏驚道:“怎麼可能?”
石步存道:“源臨室洛就是這樣交代的,他說你家那邊有一戶姓楊的人家,家主左腳有點跛,巫家的基地,就在他家的地下室裏!”
“姓楊……”衣夢熏搖頭道:“那我倒是不認識!”隨即恨聲道:“那幫混蛋隱藏的還真深,如果不是別人說出來,誰能想到竟然隱藏在農戶的家裏?”
石步存歎道:“不錯,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了!”
石步存直接落在了夢熏的老家裏,看著地上散亂著泥土,院子裏有些狼藉,想來是那天源臨室洛來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夢熏驚呼一聲,心疼的跑進花叢裏,將花朵上沾的泥土都輕輕的彈跳。
石步存拉著她道:“咱們走吧!出去問問!”
夢熏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出了院子。夢熏走到隔壁的一家大門前,敲了敲,一個老農打開門。這老農一輩子與農田打交道,看到小白白跟夢熏一下呆了好長時間。
夢熏笑道:“賈老伯,你忘掉我啦?我是夢熏啊!”
“哦哦……”賈老伯反應過來,上下打量著夢熏,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真是衣家丫頭?”
夢熏也有好多年沒在這裏住了,他隱約中還記得夢熏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小丫頭。這再一看,夢熏已經是個二十六七的大姑娘了!
衣夢熏拉著他的手臂道:“對啊,以前你還經常做玉米餅給我跟弟弟吃的呀,你忘掉啦?恩,你還經常在做飯的時候,把紅薯扔在火堆裏,飯做好紅薯也烤熟了,專門拿給我跟弟弟吃的呢!”
“啊,不會忘不會忘!”賈老伯滿臉激動感慨道:“真是女大十八變,這變的我都認不出來啦。來,進來進來!唉,想你們衣家一個名門大族,整個村兒誰不知道你們衣家人好,善良又好客?最後,卻發生了那樣的慘事,真是老天不公啊!”他一邊說著,竟說的自己老淚流了下來。
夢熏被他說的牽動了傷心事,也不禁眼眶一紅,趴在石步存的肩膀上輕輕抽噎起來。
石步存連忙拍手安慰她,問道:“賈老伯,這村兒裏是不是有一家姓楊?”
賈老伯擦了把渾濁的眼淚,打量著石步存道:“你是衣家丫頭的丈夫?”
石步存笑道:“是吧!”
賈老伯歎道:“好丫頭,可終於找了一個好歸宿,我跟你賈大娘,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啦!”當年衣家隱居在這裏,對周遭鄰裏誠懇真摯,樂於助人,博得全村人的讚賞好感。衣家滿門被滅,他們雖然哀痛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得知衣家的丫頭僥幸存了下來,心中都為之高興,又為之擔憂。
像賈老伯一家,以前可沒少受到衣家的好處,甚至有時候夢熏的父親還讓衣夢熏的弟弟去田裏幫忙收割種地。鄉下人最是純樸,對於衣家感激自不必說,這些年兩人年事漸高,回憶起當年的種種往事,不禁又悲又痛,總想著再見衣家小丫頭一次。
賈老伯道:“姓楊的,我們村兒裏姓楊的多了去了,你要尋哪個?”
石步存道:“左腳有點跛的那個!”
“左腳跛的?”賈老伯眉頭皺在了一起,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哎呀……”他忽的一拍大腿,道:“是他呀,那老小子整天不露臉,這麼長時間我都忘了。”
石步存大喜:“您老認識?”
賈老伯道:“以前經常跟我一起下象棋的,可是後來卻老是推脫身體不舒服,這麼好幾年了,我們大夥兒都有些忘掉他了!恩,衣家丫頭,你還記得我們家的田在哪兒嗎?”
衣夢熏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
賈老伯拿起地上一根樹枝,在地上畫道:“喏,這是我們家的地,你到這兒之後,一個勁兒的往東走,走一千來米,就能看到幾戶人家。你們去一問,就知道啦?話說回來,你們他做什麼?”
夢熏笑道:“沒什麼,我們找他有點事情。賈老伯,我們先走啦!”
賈老伯滿臉不舍道:“再多待會兒走吧,你賈大娘賣魚就快回來了,她可三天兩頭念著你呐!”
衣夢熏道:“現在還有事情要忙,等事情忙完,我一定再來!”
賈老伯臉上劃出道道深溝般的皺紋,道:“好,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