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將九叔一把抗在肩上,腳下貼了兩張行風疾走的符紙,便飛快的將九叔帶回了家。
聽到九叔說到這裏,我對九叔是如何遇害的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但是有一點卻是沒有想通。我這人心裏憋不住事兒,打斷九叔問道:“那秦先生有法治你,為什麼宋凝會給我打電話,說隻有我來才行呢?”
當日我確實是接到宋凝的電話,她哭哭啼啼的讓我來救九叔,我一路坐飛機趕來,也不見秦先生的人。還是後來吩咐老張,將秦先生請過來的。
如果是按照九叔的說法,那天受傷,秦先生在場,並且將九叔送回了家,當時就應該把九叔治好了呀?
九叔沒好氣的看著我,朝我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你當那銀針土龍傷敵一百,自損八千是玩笑嗎?秦先生那天一路施法將我送回來後,便倒地不起,昏死過去了。”
原來當日秦先生把九叔剛送到就門口就暈倒了,他倒地後,宋凝和老張慌了神兒。宋凝是個女人,老張平日裏又膽小,兩個人先是看見一身汙血的秦先生將暈死的九叔抗了回來,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秦先生也一頭栽倒在地。
宋凝和老張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九叔一路有秦先生護送著,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嘴裏卻是不斷的往出湧著黑水。兩人商量後,先是合力將九叔抬到了床上,由宋凝照顧著,以防止九叔嘴裏溢出的汙物反流,吸進氣管和肺裏。這就和喝酒喝多了吐是一個道理,身邊必須得有人照看著,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人命。
而老張,則是把秦先生一路送回了家。秦先生剛被老張送到家裏,便稍微有了一些意識,畢竟那銀針土龍沒有傷及到誰,反噬的副作用也小一些,但是因為後來提著一口氣,一路將身強體壯的九叔抗回家,身體的消耗也很大,此時還是非常的虛弱。
秦先生讓老張在自家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小瓶藥丸,順水付了下去,便又再次睡著了。
老張擔心九叔的安危,見秦先生隻是睡了過去,就沒有再做打擾,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到家後一推門,就見宋凝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滿屋子的腥臭味兒充斥著,可能宋凝因為一直在屋裏,並沒有意識到這味道有多麼濃重。可老張是剛從外麵清新的空氣裏回來,這撲麵的味道,差點將他熏暈了過去。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還是最後憋著氣,從櫃子裏拿出那瓶風油精抹在了人中穴上,才緩過來勁兒。
九叔突然變成這樣,家裏除了一些手下,隻有宋凝和他老張。宋凝在一旁端個盆,遞個水還行,別的上麵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可現在秦先生又不再,眼看著九叔的麵色越來越差,老張慌忙又出門去找醫生和九叔的其他朋友。
藥水也掛了,朋友們也都來看了,可誰也瞧不出九叔到底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用什麼法子救。一屋子人搖搖頭都走了,最後又隻剩下了宋凝和老張陪著九叔了。
九叔往出吐黑水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快,是剛回來的三四倍,怕是要是這麼吐下去,肚子裏連滴水珠都留不下。這尋常的醫治方法顯然是不行了,老張平日裏跟著九叔,見識到的事物也多。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和趴在九叔身邊哭的喘不過來氣兒的宋凝說:“怕是九叔這是著了邪氣了,得請個懂得的人來。不然光咱們在這裏瞎忙乎,最後耽誤了救人。”
宋凝一聽哭的更厲害了,這要去哪找懂行的人,要是找不到,九叔一走,這家裏隻剩下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才行。九叔不能死啊!
宋凝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通訊裏的人挨個翻查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名字上——金不凡。對了,這事兒,隻有求金不凡來了!
“後來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九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有些慶幸自己能夠熬過這一劫。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九叔見我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詢問地眼神看著我。
“九叔,那我和那白發老妖鬥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床上躺著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顆樹上呢?”我兩個眼睛灼灼地看著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