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可還有什麼顧忌?”聶小碗見他沉默,又分外真誠地問:“若真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可與哀家說說。哀家給你想想辦法。”
裴清郴一事她之所以能交給他來辦,無非是覺著兩人目前是一路的。既然一路的,且還要人家勤勤懇懇辦事,有什麼能忙的她自然要幫。
柳相罕見的露出了遲疑的神色,而後不過須臾,又嚴肅了起來,“臣思念臣的夫人。”
“……你不是把人家休了麼?”聶小碗無語。
“臣後悔了。”柳相幹脆利索。
“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休她?”若真情深,豈是一個吃醋就能摧毀的,何況吃醋也是因為愛,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
柳相眉眼蕭索:“此事說來話長,臣當初……”
“那就別說了。”聶小碗可不想讓他成為話嘮,她朝還在台上跳舞的女子點了點下巴,“這個可以吧?”
她是目前各方麵最好的姑娘了,可柳相連瞧還沒瞧,“太後喜歡就行。”
“行什麼行!又不是哀家娶!你自己也上心點好不好?”聶小碗無奈又氣憤。等宴會一結束,柳相就隨她進了姣陽殿。
“柳卿當真不再想娶?”聶小碗心想若他實在不願,她也不能強行賜婚,不如此事就此打住,省得結果適得其反。
見柳相又要跪,她笑著虛扶了一把,“哀家要聽真話。”
柳相遂淡淡點了點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聶小碗明白了,心道看不出來啊,你還真是個情種,估計當時寫休書時這情種還沒從心裏破土而出吧。
接下來,兩人言歸正傳,聶小碗沉下了臉色,“寧王之事可有結果了?”
柳相頷首:“已經能確定寧王殿下確實被人坑了,死的冤枉。”
說白了,人還是要聰明點的,特別是當周圍都是一群饑餓的狼時,你還屁顛屁顛當隻羊,那就隻有被咬死的份兒了。寧王這隻羊便是如此。
至於是被哪隻狼咬死的,聶小碗心知肚明,她問:“可有證據?”
“有。不過現在用不到。”柳相坦誠而言,“等到太後需要時,臣定會呈上來。”
用人不疑,聶小碗沒理由懷疑他耍花樣,何況她還為另一件事懸著心,“裴清郴可有消息了?”
裴清郴的畫像已給了他,按他的能力,今天要有點信息的。
柳相果然道:“若太後所給信息準確,此人已不在人世了。”
夜深了,夏風涼爽,宅子前挖了一方池塘兒,藏在岸邊兒的青蛙不要命的叫。
聒噪的叫聲很快連成一片,月色跳進房間裏,她渾身僵硬得站著,哪裏還有平日裏的蠻氣。
臉上火燎似的疼,她垂著頭揪衣角,“你,你說什麼?”
坐在床上的男人一雙眸子黑沉如夜,他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羞憤與窘迫,才道:“咱倆成親也有一年了,是時候圓房了。”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男人很通情達理,“要麼我過去抱住你,要麼……”
她歪頭:“?”
男人立時撇過頭不去看她,“你過來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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