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下，姚老用手拍著胸脯的道：“要是真的鬧出了什麼事情，我幫你兜著。”
有了姚老的這句話，鹿語溪頓時放心了。
雖說她成功了進了姚氏集團，不過實際上，她的心裏壓力一直都很大。
很多時候，她總是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問自己。
——要是這些事情，她沒有辦法做好，那應該要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這段時間梳頭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頭發掉得比以往要多了。
現在有了姚老的保證，她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轟然落地了。
心裏既感動又感慨。
吸了吸鼻子，她忍不住扁了扁嘴，聲音裏不免帶上了一點甕甕的味道，“姚爺爺，萬一……我是說萬一，公司真的敗在我的手裏了，怎麼辦？”
說到敗字的時候，她有些心虛了。
“興盛衰敗，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姚老有些粗糲的手指輕輕在下巴上撚了一下，“丫頭，你捫心自問，真的見過一家公司是長盛不衰的嗎？”
被姚老這麼一問，鹿語溪明顯的愣怔了下。
長盛不衰的公司？
好像真的沒有吧？
不管多大的家族企業，也同樣會有高潮和低穀。
這些企業裏有順利度過低穀期，重煥生機的。
當然了，也有就此衰敗下去，從此一蹶不振的。
“得失心不要這麼重。”姚老緩緩抬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下，“一家公司的成敗並不在一個人身上，人心散了，在位者再怎麼努力都是沒有用的。”
姚老語重心長的說了許久。
以至於鹿語溪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
“鹿語溪。”喬寒時打了一個響指，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了，“我剛才跟你說了什麼？你聽進去了嗎？”
“什麼？”恍然回過神的鹿語溪一臉無措的望了過來。
咧開了嘴角，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寒時，你剛才說什麼？不好意思，我完全走神了……”
“剛才姚老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喬寒時輕眯著眸子，沉著聲音詢問道：“我們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你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聞言，鹿語溪輕輕的鼓起了腮幫子。
皺了皺鼻子，她有些甕聲甕氣的道：“姚爺爺剛才跟我說了很多啊……”
想了想，她索性將姚老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
“寒時，你說姚爺爺是單純的安慰我，還是說認真的？”身子緩緩的向前傾著，她的一隻手搭在了喬寒時的手臂上。
像是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著，她的目光裏一片沉靜。
“所以，這一路上，你一直都在想姚老的話？”
“是啊……”扁了扁嘴，她嘟噥著道：“姚氏集團可是姚爺爺一輩子的心血，你覺得他真的會不在乎嗎？”
思來想去，鹿語溪還是覺得其中安慰的成分居多。
“語溪。”喬寒時搭在了她的手背上，隨即緩緩將她的柔夷包裹進了掌心裏。
指尖一下一下在她的手背上輕撩著，動作輕而緩慢，“其實你不必去揣摩姚老的心思，他經曆得事情要比我們多很多。”
就算是揣測了，他們未必也能夠揣摩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