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喬寒時兀自的勾著唇笑了笑。
緩緩的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他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小意跟在您的身邊這麼多年了,做事肯定是有分寸的。您現在睡著了,可是她居然帶著語溪出去了。”
這樣的錯誤,小意不應該犯。
除非……是姚老主動要將鹿語溪支走。
聽了這話,姚老頓時嗬嗬的笑了起來。
他用手在病床上撐了下,作勢要做起來。
見狀,喬寒時伸手想要扶一把。
隻是他才剛伸出手,姚老就一臉雲淡風輕的把他的手撥到了一旁,“行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行的。”
一個人的年紀越是大,好像就越是不希望成為拖累。
悻悻的,喬寒時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來。
姚老調整了一下坐姿,輕輕的用手在背麵上輕拍了下,“我聽說公司那邊出事情了?”
下巴輕輕朝著門口的方向昂了昂,姚老微沉著聲音問道:“那個丫頭今天就連公司都沒有回去,是嗎?”
“是。”喬寒時微微一闔首,兀自輕笑了一聲,“她還沒有進公司就已經有人把她當成眼中釘了。她的簽名出現在了一份不應該的文件上,要是繼續回公司上班的話,隻怕有人要借著這件事情找茬了。”
對於這件事情,姚老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遲疑了幾秒,他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在被單的褶皺上輕撥了下。
渾濁的眸光微微流轉著,他微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似是在感慨的道:“這些是她必須要經曆的。現在我還活著,公司裏的那些老頑固是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姚老頓了下。
喉頭微微滾動著,他朝著喬寒時看了一眼,驀地笑了:“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說,他們究竟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這個丫頭?”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不經曆風雨,一個人怎麼可能快速成長起來?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公司裏的明爭暗鬥,喬寒時經曆過不少。
曾經,他是被設計的人。
後來,他也曾設計過別人。
商場上的很多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條底線。
有的人堅守著這條線,也有人跨越了這條線……
“姚老。”輕輕的用手指扯了扯衣袖上的皺褶,他抿著岑冷的薄唇,一字一頓的道:“語溪已經嫁給我了,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她的。”
換而言之,鹿語溪根本沒有必要卷進姚氏集團的鬥爭裏。
說話的時候,喬寒時繃著一張臉,神色尤為認真。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裏,姚老突然朗聲的笑了起來。
“寒時,你現在才說這些,是不是太遲了?”姚老睇著喬寒時的樣子有些老奸巨猾,手指一下一下的在下顎的胡子上輕撚著。
他嗬嗬的輕笑著,反駁著道:“這個丫頭早就已經摻和進這件事情裏,現在你們想要脫身?你覺得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聞言,喬寒時斂了斂眸,沒有言語。
深深的朝著他看了一眼,姚老突然唏噓了起來,“寒時,其實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這個丫頭的身上有一股勁。”
“初生牛犢不怕虎。”頗有些神秘的輕勾了下唇,姚老兀自的道:“就憑著她身上的這股勁,我就相信她能夠管好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