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元初雨的樣子,她就連晏一哥都不願意叫了。
元初雨輕輕勾了勾唇,撲哧一聲的笑了。
“誰告訴你,我被淩晏一欺負了?”輕彎著手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下,元初雨朗聲的道:“你憑良心說,淩晏一能欺負得了我嗎?”
其實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胸腔裏洋溢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但此時當著鹿語溪的麵前,她不希望被看出任何端倪。
手指輕輕的在眼角上揩了下,她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我剛才過來找你的時候被人噴了一臉的汽車尾氣,眼睛才紅的。”
對於元初雨的說辭,鹿語溪的心裏是有疑竇的。
隻是質疑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元初雨的手已經攬上來了,“鹿小溪,你出來已經差不多兩個小時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她幾乎是找遍了關係才暫時將鹿小溪帶出來的。
要是延誤了回去的時間,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交代了。
“嗯。”鹿語溪蹙了蹙眉,臉色微凝的點了點頭……
鹿語溪一路上沉默著。
一直跟著元初雨從電梯裏出來,她這才輕掀著唇道:“元姐姐,寒時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所以我索性就跟他把話坦白了。”
瞞,又能夠瞞到什麼時候去呢?
這是鹿語溪的決定,對於元初雨沒有什麼異議。
微微一闔首,她輕輕的用手在下巴上撫了下,隨即有些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喬寒時說什麼了嗎?”
“他不讚成我們現在去見羅芸,還說他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知道了。”元初雨嘴角噙笑的應了一聲,旋即道:“你們才見麵兩個小時,我想應該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說清楚吧。待會我送你回去之後,重新回去跟喬寒時聊聊這件事情。”
淩晏一……
思及這個名字的時候,元初雨有些晦澀了。
這個男人,他是徹底指望不上了。
要想將鹿小溪從裏麵撈出來,唯一能夠倚靠的就是喬寒時了。
“元姐姐。”張開了雙臂,鹿語溪有些膩膩歪歪的倚了上來。
嘟著紅唇,她撒嬌的輕哼著,“元姐姐,我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聽了這話,元初雨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飽含著深意的眸光在鹿語溪的身上掠過,她笑著,故意問道:“我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那喬寒時呢?”
鹿語溪嗔了她一眼,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
努了努唇,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將鹿語溪的樣子看在眼裏,元初雨頓時樂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笑歸笑,她的心裏的一個角落卻有些空蕩蕩的。
她的心裏也清楚,或許這個腳步永遠都沒有辦法被填滿了……
鹿語溪才被送回看守所沒有多久,陸叡就過來了。
鹿語溪本是不願意見他的,可陸叡的本事大,居然直接進來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臉意氣風發的站在鐵欄杆的外麵,跟有些狼狽的鹿語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鹿語溪倒是沒有任何自慚形穢的感覺。
此時,她心裏唯一的一個感覺就是有些後怕。
——如果陸叡早幾分鍾過來,說不定就要發現剛才她離開這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