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怒意上湧,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任何痛意。
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陸叡,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陸叡,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佯裝不解的攤開了雙手,他哂笑著反問了一句:“你……想要我說清楚什麼?”
“什麼叫你接下來的話會讓我難以接受?”
心髒似是被細密的針尖刺中了。
她痛,但卻難以言說。
“這次的新藥很霸道。”隨意的伸手朝著房間裏一指,陸叡挑著眉,語氣裏帶著漫不經心的掀了掀唇,“要是我再給喬寒時用上幾天的話,他永遠都會變成你看到的這樣。”
聞言,鹿語溪的心裏一慌。
心髒就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怎麼都沒有辦法落地了。
雙腿有些發軟了,她踉蹌的將後背倚在了牆上。
泛著蒼白的唇輕掀著,一雙聚滿了眼睛看著陸叡,其中滿是絕望。
喬寒時永遠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念頭充斥在她的腦海裏,怎麼都揮之不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得喉嚨裏又幹又澀的。
囁嚅著唇,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陸叡,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們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怪圈之中,全部都成了陸叡手裏的棋子。
她,有些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逃離這個怪圈了。
“我要你跟喬寒時離婚。”陸叡的唇角輕勾著,深邃的眸光來回的流轉著,“隻要你簽了離婚協議,我立刻讓放喬寒時走。”
離婚?
她之前說過的,絕對不會跟喬寒時離婚的。
可是……
心髒一下一下的抽痛著,她有了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了。
抿起了唇角,她用舌尖在唇上輕舔了下,啞著聲音開口了,“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就做好一輩子陪著一個傻子過日子的打算吧。”陸叡輕笑著,一臉不甚在意的凝著鹿語溪,“鹿語溪,你可想清楚了。曾經的喬寒時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你真的忍心看他癡癡傻傻的過一輩子嗎?”
陸叡的語氣很輕,但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砸在了鹿語溪的心坎上。
絕望的將後背倚在牆上,她頓時淚如雨下了……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鹿語溪吃力的扶著已經昏迷的喬寒時從裏麵出來了。
早就已經在外麵等得焦頭爛額的淩晏一和元初雨立刻迎了上來。
視線在胡子拉碴的喬寒時身上停留了幾秒,她隨即將注意力轉到了鹿語溪的身上。
“鹿小溪。”一伸手圈住了她的手臂,元初雨的語氣有些著急的追問道:“你怎麼樣?陸叡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我沒事。”勉為其難的輕扯了下唇,鹿語溪硬生生的將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憋了回來。
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她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元姐姐,我們先把喬寒時送到醫院吧……陸叡在他的身上試藥了。”
“試藥?”
淩晏一和元初雨對視了一眼,眸子裏同時劃過了一道驚詫的光芒。
“陸叡有沒有說,他在喬寒時的身上試的什麼藥?”
鹿語溪的心情早就已經亂了。
雙手捂著臉,她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了,“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