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聽一點，陸叡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鹿語溪凜著眸，語氣不免有些淩厲。
陸叡勾著唇輕笑，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樣子。
眼梢一轉，將陸叡的樣子看在眼裏，鹿語溪忍不住笑了出來。
唇角輕翹著，她臉上的表情裏滿是嘲諷的味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初是打著為秋心露報仇的旗號接近我們的吧？”
鹿語溪的話有些沒頭沒尾的。
不過聽到秋心露的名字，陸叡上勾的唇角漸漸垮了下來。
眼睛裏縈著一團黑氣，莫名給人一種陰森鬼祟的感覺。
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鹿語溪的身上，他的聲音裏帶著一點微啞的質問道：“你想要說什麼？”
老實說，陸叡的反應有些大了。
見狀，鹿語溪不由得輕哼了一聲。
手指緩緩的在下巴上輕撫著，她輕撇著嘴角，冷聲冷氣的開口了：“我隻是想要知道，秋心露在你的心裏是不是真的占據著那麼重的地位。”
對於陸叡來說，秋心露不過就是朦朦朧朧的初戀而已。
不，更加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暗戀。
時隔多年，依陸叡現在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真的會對秋心露念念不忘到如斯地步嗎？
這一點，還真的是有待商榷。
鹿語溪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陸叡眼睛裏麵的黑氣更盛了。
臉頰的肌肉輕輕的抖動著，似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呼嘯而出了。
手指關節被掰得咯咯作響，他一團冷氣的聲音仿佛是從冰窖裏傳出來的一般：“鹿語溪，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冷意深入骨髓。
牙齒輕輕一顫，鹿語溪不由得打了一個寒蟬。
幾乎是下意識得擁緊了懷裏的喬子安，她輕挪著身子跟陸叡之間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你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了？”縱然心裏有些忐忑，但此時當著陸叡的麵前，鹿語溪還是盡可能的維持著一派泰然自若的樣子。
陸叡這莫不是做賊心虛了？
當然，這句話他是沒有說出口的。
現在還不到了惹惱陸叡的時候。
所以什麼話是應該說的，什麼話是不應該說的，她的心裏分得很清楚。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她的目光緩緩的在陸叡的身上掠過：“陸叡，秋心露對你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想應該隻有你才清楚吧。”
“鹿語溪，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說什麼，難道你的心裏不清楚嗎？”鹿語溪你來我往的打起了太極，“陸叡，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
既然是聰明人，應該不會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除非……陸叡是在故意裝傻。
想到這裏的時候，鹿語溪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過去。
四目相對，空氣裏好似有滋滋的電流聲了。
心裏憋屈了一下，陸叡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他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這麼挑釁過了？
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手下敗將的！
岑冷的薄唇一抿，陸叡驀地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哼：“鹿語溪，你不要以為有姚老護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叡的身子緩緩往前側了側。
視線定格在鹿語溪白皙的耳尖上，他笑了：“姚老確實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沒錯，不過他的年紀應擺在那裏了。再過幾年就要力不從心了，你認為他還可以護得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