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紅的唇微抿著,她有些不自覺得輕咳了一聲。
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成了拳頭,她的心微微向下沉了沉,隨即朗聲開口了:“我已經在這裏了?你們人呢?”
元初雨喊得很大聲,回聲隱隱可聞。
但周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在原地站了半晌,元初雨的眉心狠狠蹙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被耍了嗎?
就在元初雨掏出手機的時候,秋嶽和羅芸竟然從一旁的角落裏鑽了出來。
他們的頭上沾著枯草屑,看樣子已經蹲了很長時間了。
眼波流轉,元初雨由上至下的將秋嶽和羅芸打量了一番。
唇角有些譏諷的輕翹著,她張口問了一句:“是你們發消息讓我過來的。”
“沒錯。”秋嶽的一隻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睇了元初雨一眼,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了:“元小姐,沒有想到你來得挺準時?”
“我丈夫現在在哪裏?”她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想到淩晏一一身是傷的樣子,她的心髒狠狠抽痛了下。
她之前一直都認為淩晏一在忙重要哦的事情,所以才對她避而不見的。
沒有想到的是,淩晏一居然真的出事了。
思緒流轉至此,她的心裏就覺得說不上來的懊惱……
隻是現在說這些,太遲了……
實在是太遲了……
“元小姐。”秋嶽嘿嘿的輕笑著,樣子裏帶著說不出來的猥瑣:“雖然他現在一身是傷,不過你放心,這些都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嶽突然頓了下。
秋嶽的一雙眼睛有些渾濁了,眼眸裏的光芒流轉起伏著。
他自顧自的笑著,表情有些叫人難以捉摸。
秋嶽笑的時候露出了一口黃牙,看上去很是麵目猙獰。
元初雨抿著唇沒有說話,反而一臉沉靜的凝視著他。
元初雨不按常理出牌,秋嶽討了一個沒趣。
見狀,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羅芸不露痕跡的用手肘在秋嶽的身上撞了下。
秋嶽輕“呃”了一聲,頓時噤聲了。
一雙眼珠子胡亂的在眼眶裏轉了幾圈,他虛掩著唇咳了一聲,隨即開口了:“你想要見他也不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不著痕跡的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裏。
元初雨不由得深思了起來。
雖然表麵上,一直都是秋嶽在說話。
但實際上,羅芸應該是在這裏麵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或者應該說,秋嶽有些懼怕羅芸。
這是為什麼?
一時想不透這裏麵的緣由,元初雨的眉梢不自覺得向上輕挑了下。
不著痕跡的輕呼了一口氣,她輕勾著唇笑了。
目光深深,她的笑意不達眼底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丈夫現在生死未卜,你想要讓我幫你們做事?”不用說,他們多半是出了什麼餿主意要對付鹿語溪和喬寒時吧?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將主意打到她和淩晏一的身上了。
指甲深深的陷緊了掌心裏,元初雨倏地仰起頭看向了秋嶽。
她壓著眉眼,一臉陰鷙的開口,一字一頓的道:“帶我去見淩晏一,隻要確定他沒事,不管你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一定答應。”
聞言,秋嶽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局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