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就算秋心露還在,也未必會記得這樣一個地方吧?
陸叡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的邊沿蹭過,他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你們對所有人公開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站在那個門口。”伸手一指,陸叡的聲音似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他的喉嚨裏哽咽了下:“我站在外麵,眼睜睜的看著她撲進了你的懷裏。”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陸叡又道:“她笑得很美,那應該是我們認識以來,她笑得最美的一次了。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畫麵。”
“你們整天出雙入對的,我……有些忍受不了,所以我就離開了。”輕輕彎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了幾下,陸叡不徐不緩的道:“這家酒吧是我用賺到的第一筆錢買的。憑著回憶,我把這裏恢複成了那天晚上的樣子……”
這裏依舊是那天晚上的樣子。
可是有些人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你帶我到這裏是什麼意思?”環顧了一下四周,喬寒時的語氣淡淡的,聽上去沒有任何起伏:“老實說,你說的那些,我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當然,如果你想要憑著這裏勾起我對秋心露愧疚的心思,那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輕輕的聳起了肩,喬寒時攤開了雙手:“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對於秋心露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聽到仁至義盡四個字的時候,陸叡的一雙眼睛頓時變得通紅了。
“好一個仁至義盡?”他目不轉睛的瞪著喬寒時,表情隱隱有些猙獰了:“喬寒時,你還真是敢說?”
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他不由分說的將喬寒時撂在了地上。
喬寒時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摔到了地上。
後背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用手臂格向了喬寒時的脖子,陸叡冷聲的道:“喬寒時,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秋心露根本就不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她死前到底遭遇了什麼?”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叡的呼吸一窒。
一雙眸子眯了起來,他滿臉都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他狠狠的砸向了喬寒時的臉:“你拿回去之後好好的看一看吧,明天晚上的同一時間,我還在這裏等你。”
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陸叡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一隻腳邁出門口的時候,他的動作停頓了下。
就連頭都沒有回,他隻是開口吩咐了一聲:“你待會離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破壞了這裏的擺設。”
陸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喬寒時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他的手扶在後腰上,有些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眸裏的光芒一閃,他隨手將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呢?”鹿語溪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衝著喬寒時道:“我在門口喊了你好幾聲,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在想一點事情。”自然的用手裏的書蓋住了信封,喬寒時抬眸看向了過來:“對了,你剛才叫我做什麼?”
“吃飯了。”鹿語溪有些無奈的輕撇了下嘴:“還有,元姐姐下午想要出去走一走。反正你今天沒有事情,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
“去哪裏?”
“香江的休閑山莊,我們一起去過的,你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