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的指甲刺進了皮肉裏,一陣陣鑽心的痛著。
眼神一冷,她直接伸手掐上了鹿語溪的下顎。
“鹿語溪。”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一點一點的逼近:“當著我的麵前,你有什麼趾高氣昂的?”
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戾氣,揮之不去。
秋心露瞪著鹿語溪,那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生吞活剝了。
指甲在鹿語溪的臉頰上輕刮著,秋心露紅著一雙眼睛在距離鹿語溪極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呼吸噴灼在了鹿語溪的身上,她的聲音裏滿是冰霜:“你不要忘了,一開始的時候,喬寒時可是把你當成了我的替身!”
咬牙切齒著,她刻意在替身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秋心露的話算是往鹿語溪的心裏捅了一刀子。
誠然,當初被當成秋心露替身的事情,要說她的心裏一點都不在意,這是不可能的。
但,此時當著秋心露的麵前,鹿語溪不願意流露出任何神色。
低垂著眉眼,鹿語溪輕輕抿住了唇。
再抬眸的時候,她一臉笑靨如花的望向了秋心露:“你說對,喬寒時一開始確實把我當成了你的替身。但現在,我想他應該可以清楚的分清楚我跟你了吧?”
被不著痕跡的懟了回來,秋心露有些恨恨的咬住了牙。
口腔內壁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口腔裏蔓開,不斷刺激著味蕾。
“鹿語溪。”不過一轉念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臉上的表情驟然變了:“再過幾個小時,要是警方那邊找不到人的話,喬寒時恐怕要被列為逃犯了吧?”
逃犯?
要是真的這樣,這會成為喬寒時一輩子的汙點。
用力的抿住了泛白的唇,鹿語溪久久沒有言語。
將她有些絕望的樣子看在眼裏,秋心露頓時心生痛快。
緩緩的鬆開了掐在鹿語溪下巴上的手,她居高臨下的睇著鹿語溪道:“鹿語溪,你知道的,現在唯一能夠幫喬寒時擺脫困境的那個人隻有我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說呢?”態度有些輕佻的看了鹿語溪一眼,她輕彈著手指,一字一頓的道:“鹿語溪,我要你離開喬寒時。”
離開?
心髒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涼意不斷的從毛孔裏滲了進來。
馥紅的唇用力的抿著,鹿語溪的牙齒輕顫著,忍俊不禁的打了一個寒蟬。
要是她答應的話,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沒有爸爸了。
但要是她不答應的話,依照秋心露的性子,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隻是一個答案而已,很難選擇嗎?”秋心露的後背輕倚著,一臉愜意。
“秋心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鹿語溪語氣平靜的道:“你跟喬寒時之間已經結束了,就算我答應你的要求,喬寒時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秋心露不甚在意的一笑:“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要得到。”
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
總之,她不想看到喬寒時和鹿語溪親親熱熱的。
礙眼!
實在是太礙眼了!
聽秋心露這麼說,鹿語溪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秋心露,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