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秋心露抬眸看了廖秘書一眼，眼神裏已經隱隱有淚光在閃爍了。
吸了吸鼻子，她用力扣著文件的邊沿，手指關節有些微微泛白：“我會再修改一遍的。”
“嗯。”廖秘書輕點了下頭，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喬寒時辦公室的門頓時被推開了。
喬寒時走出來的前一秒，秋心露低著頭跑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廖秘書抬起手在額頭上輕拍了下，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濁氣。
“喬總。”回過頭看了喬寒時一眼，她滿腔無奈的輕聳了下肩。
朝著辦公桌的方向輕努了下嘴，喬寒時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她工作表現怎麼樣？”
廖秘書隨手拿起文件遞了上去：“上午的時間全都消耗在這份文件上了。”
簡單的翻開了一下，喬寒時輕輕點了下頭：“辛苦你了。”
說完，喬寒時轉身欲走的時候，廖秘書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喬總，我逾越的問一句，這位大小姐究竟還要在公司呆多久？”
“三個月的試用期，你覺得她可以熬過去嗎？”喬寒時一笑，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聞言，廖秘書沉默了下，一時之間不敢揣測喬寒時的意思。
見廖秘書的樣子有些懵懂，喬寒時輕咳了一聲，又道：“廖秘書，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
將一隻手插進了兜裏，他直接離開了。
一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廖秘書這才用手在額頭上拍了下，恍然大悟的明白了過來……
此時另外一邊，秋心露從辦公室裏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衛生間。
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裏麵斷斷續續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網上的視頻，你們都看到了嗎？”刻意壓著的聲音裏帶著一點興奮的感覺：“喬總居然跟人打起來了？我進公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喬總狼狽成這個樣子。”
微頓了下，她的聲音裏又多了一點花癡的感覺：“不過喬總打架的樣子真的好帥。”
“你別花癡了？就算喬總再帥，也不是屬於你的。”旁邊的人反駁了一句：“不過喬總現在不是有了新的未婚妻嗎？怎麼還為了前總裁夫人打架？”
“鹿副總的職位一直都停薪留職的保留著。”水流聲陣陣，衛生間裏的人聊天的聲音也變得不真切了起來：“可是現在這位進公司隻是一個秘書助理的職位，誰在喬總心目中的分量重，應該是一目了然了吧？”
“再說了，現在的這位究竟能不能嫁進喬家還是一個未知數。以前喬總跟鹿副總一直都是同進同出的。現在……”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但其中的意思卻很是耐人尋味。
衛生間裏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但衛生間外麵的秋心露的一顆心卻漸漸涼了下來。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送蛋糕和下午茶過來，就是為了收買人心。
可是沒有想到，她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所有的笑話。
可笑的是，她還一無所知甚至自我感覺良好。
人心涼薄，她早就已經知道。
隻是沒有想到，人心居然會涼薄至此。
將後背貼在牆上，秋心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眼淚汩汩而下的同時，她頓時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