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擰著眉覺得為難之際,齊父搖著頭輕笑出聲了。
“語溪,你不用覺得為難。”將身下的輪椅轉了一個方向,齊父幽幽的開口:“最近這段時間,我雖然不再國內。不過這裏發生過了什麼,我的心裏很清楚。”
齊父背對著她,鹿語溪難以揣測他此刻的表情。
不過這一番話還是讓她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心裏很清楚?
言外之意是不是齊似霖所有的行為全都在齊父的掌握之中?
更甚者,或者應該說齊似霖所有的行為全都是在齊父的授意之下進行的?
臉色微微一變,她看著齊父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了起來。
心都快要揪成一團了,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的滋味齊刷刷的湧上了心頭。
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她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起身了。
“齊伯父,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強迫著自己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對著齊父的後背微微闔首:“我先回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消化這個消息。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停留了,跟齊父打招呼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還不等齊父開口,她迫不及待的邁著小碎步衝了出去……
跑出門沒有多久,她跟前來尋她的喬寒時撞了一個正著。
出來的匆忙,喬寒時的身上裹著一件浴袍,古銅色的胸膛裸在外麵。
就連頭發都沒有來得及擦幹,水珠順著有些亂翹的發絲滴了下來。
抬頭對上了喬寒時有些狼狽的樣子,心頭的陰霾仿佛被驅散了。
沒有控製好情緒,她眉眼彎彎的笑出了聲音:“你怎麼這個樣子就跑出來了?”
聞言,喬寒時額角的青筋狠狠跳動了一下。
他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不見了蹤影。
還以為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他什麼都沒有顧上,火急火燎的找了出來。
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惹來了一陣奚落。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鐵青著一張臉,他麵無表情的拽上了鹿語溪的衣領,強拽著人往房間的方向去了……
不算溫柔的將人往沙發上一推,喬寒時有些煩躁的用手在正在滴水的發絲上撥了撥。
居高臨下的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他睥睨的跟倒在沙發上的鹿語溪對視著:“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們等電梯的時候,齊伯父看到我了。”掙紮著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她正襟危坐的微撅著紅唇:“齊伯父找我聊了幾句,我看你在洗澡,所以沒有跟你說。”
將裹在身上的浴袍扯了下來,隨手丟到了一旁。
“這麼快?”
聽著話,怎麼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早就已經知道齊伯父會找我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八九不離十。”譏誚的勾著唇,喬寒時神秘莫測的笑了笑。
輕聳著肩,他漫不經心的走到鹿語溪的對麵坐了下來:“很多事情的症結都在你的身上,如果我是他的話,也會第一時間找你談談。”
什麼叫所有的症結全都在她的身上?
鹿語溪有些窘了,暗暗的在心裏吐槽著——說得她就像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就算她有心禍禍,也沒有這個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