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著眸子,看著電腦上的郵件,是不是的輕籲著。
門被輕輕敲響了,羅芸款款的走了上來:“你不是一下班回來就嚷著頭疼嗎?怎麼還坐在電腦前?”
忍不住輕蹙了下眉,她將手裏的參茶送到了鹿速明的麵前:“很晚了,喝完參茶就休息吧。”
“現在這種時候,我怎麼睡得著?”端起參茶輕呷了一口,他心煩意亂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這是?”鹿速明的情緒來得突然,羅芸頓時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瞧著鹿速明的這個樣子,難不成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
呼吸一促,她微微彎下了身子,一把扣住了鹿速明的手臂:“是公司出了問題嗎?還是說齊家大少知道了鹿語溪要結婚的事情,所以打算從公司撤資?”
之前羅藍江找齊似霖談這件事情的時候,齊似霖不是也說過了,他隻是暫時不從公司撤資而已……
心裏就像是被剖開了一個大洞,羅芸越想越覺得慌亂了。
瞧著羅芸慌慌張張的樣子,鹿速明的心情越顯煩躁了。
“齊似霖暫時沒有從公司撤資的打算。”轉動著身下的椅子,他的視線落在了窗外搖動的樹影上。
輕歎了一聲,隨即伸手朝著電腦屏幕一指:“不過過了明天,那可就說不定了。”
“你語無倫次的,這是在說什麼?”狐疑的嘀咕著,羅芸伸手在電腦屏幕上掰了一下。
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之後,她屏住了呼吸,雙目瞠得滾圓。
“喬……喬……”手搭在鹿速明的肩上拍了幾下,她的喉嚨裏一陣陣的發緊:“喬寒時怎麼突然想到約你見麵了?”
“還不是為了婚禮的事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背著手走到了窗前:“喬家是大家族,要是婚禮上沒有女方的家人出現,你覺得媒體會怎麼寫?”
什麼男方女方的?
聽鹿速明話裏的意思,難不成打算跟喬寒時妥協了?
“媒體怎麼寫,關我們什麼事情?”用力將十根手指絞在一起,羅芸徑直走到了他的身後:“當初我們鹿家遭難的時候,喬家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一點忙都沒有幫上。”
她跟鹿速明之間每一次起衝突都是因為鹿語溪。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願意再提起這個丫頭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要是她現在再不說的話,鹿氏就要垮了。
“速明,我知道語溪一直都在記恨著我。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了,她從來都沒有叫我一聲媽,那也就算了。”瞥著嘴角,她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瞄著鹿速明的臉色。
見鹿速明沒有太大的反應,她大著膽子輕哼了一聲:“語溪沒有把我跟速明當成家人也就算了,可你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可是她呢?自從跟喬寒時領證結婚之後,哪裏還有把你當成家人的樣子?”
說起這些事情,羅芸就絮叨得不行了。
頗有些氣憤的用手在胳膊上拍了下:“你不會不記得了吧?鹿氏集團出事的時候,她不止不幫忙,還公然讓保安把你趕走了……”
最後的幾句話,一下子就刺中了軟肋。
回想起那天的畫麵,鹿速明的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一抬手,他做出了一個製止的動作:“夠了!你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