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摟在懷裏的鹿語溪放到了副駕駛座上,喬寒時替她扣上了安全帶,徑直驅車離開了。
車子倒退的時候,鹿語溪將腦袋倚在了車窗上。
當她看到哭得撕心裂肺的蘇思晴撲到在地上的時候,她的心底頓時湧起了一種無比酸澀的感情。
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喬寒時對待從小一起長大的蘇思晴尚且是這麼絕情,那麼輪到她的時候呢?
想到這裏,心髒猛地收縮著,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排細密的針刺中了,痛得難以言說。
以後……如果他們因為某些事情而站到了對立麵的時候,喬寒時會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她呢?
想到這裏,她的心髒就像是被猝不及防的剖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漓。
突如其來的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逐漸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緩緩將有些發僵的雙手攥成了拳頭,她用力將馥紅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各懷心思的兩人沉默著沒有說話,狹窄的車廂裏,氣氛頓時變得波瀾詭譎了起來……
開到半路的時候,喬寒時突然將車停到了路邊。
“怎麼突然停下來了?”用奇怪的眼神睨了他一眼,鹿語溪皺了皺眉,試探的問道:“車子壞了嗎?”
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喬寒時深邃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她,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靜靜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喬寒時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
四目相對著,車廂裏的氣氛越發不對勁了起來。
心頭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鹿語溪隱隱有了一種透不上來氣的感覺。
一扭頭看向了窗外,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了,就在鹿語溪醞釀著要怎麼開口打破這種詭譎氣氛的時候,喬寒時突然開口了。
“對不起。”
聞言,鹿語溪一頭霧水的看向了她,眼神裏滿是茫然:“你說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端端的,他怎麼開口道歉了?
“我是說結婚的事情。”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著,喬寒時醞釀了好一會,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跟我媽之間有了一點歧義,婚禮的事情恐怕要暫時延遲了。”
有了一點歧義?
喬寒時倒是說得輕描淡寫,不過實際上她心知肚明——趙姣根本就對她不滿意,或者應該這麼說,她根本就沒有達到喬家對於兒媳婦的標準吧。
第一次見麵就被人在身上貼上了標簽,鹿語溪的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安排婚禮的瑣碎事情確實太麻煩了,不過她早就已經熬過了那段焦頭爛額的時間了。
畢竟是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安排的,現在突然說要取消,她還真是有些扼腕。
十根手指用力絞在一起,指節硌得生疼。
不過此時當著喬寒時的麵前,她訕笑了一聲,故作輕描淡寫的聳了聳肩:“其實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你不用為了這件事情跟我道歉,你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想舉行這場婚禮,太麻煩了。”
頓了下,她有些違心的道:“我們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契約婚姻而已,反正對我來說,隻要能夠達成最終的目的就可以了。”
話音未落,喬寒時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