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吉點點頭說:“不錯,小時候父親給我玩過,我就再也忘不了那手感了,老式的,填火藥打圓彈的槍。”
“不錯,給!”說著法姆突然伸手把一袋小東西交給了小喬吉,小喬吉還來不及感受少女那小手冰涼的觸感,就驚異的發現,原來法姆給了他的真是那種手槍的子彈,以及快速裝填,用鹿皮包裹的火藥!
他抬起頭,不免真的害怕起來,難道自己真的沒被算計嗎?怎麼這群家夥……
他搖搖頭,畢竟決定為國家未來,為了勞苦大眾,他已經抱著很高的覺悟才會拜托同學聯係反抗軍的。
他緊緊攢著彈藥,良久,才把他們裝進上衣口袋。
法姆見小喬吉沉默不語,突然貼近他,用那帶有玫瑰般想起的小嘴說:“也許真有命運吧,十八年前,魔物戰爭的那一批軍官都得到這種配槍作為身份的象征,而你也自己挑中了這槍,所以這時上天注定要你來做這件事。”
小喬吉點點頭,可剛想回避法姆的眼神,法姆又追問上來。
“你敢做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那清澈綠色的眼眸連眨都不眨,卻盯得小喬吉脊背發涼。
接著法姆又說:“你要想清楚,你可是要陪你父親一起去的,你舍得了你的命,你父親的命呢?”
小喬吉沒有馬上回答,他腦海中閃過父親把自己舉起放到脖子上的往事,想起父親帶著他,放牧驅趕牛羊的事。
它們突然被火燎一般,化作一陣黑煙。
接著他突然怒目圓睜:“有什麼不敢!為了國家的命運,為了我們的未來,別說我老子的,就是我媽活著,我也敢。打掉這群吸血鬼寄生蟲在北方的代言人,足以震懾那群逆曆史潮流的貴族們,我一定會做的漂亮好看!”
“好!上麵果然沒看錯人!”法姆笑了,小喬吉看得出,她是真的笑了,可更讓小喬吉不敢相信的是。
法姆突然換了個座位坐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即便隔著衣服,那柔軟觸感也讓小喬吉混身燥熱難耐。
再看法姆,他完全成了嬌羞的小姑娘似的。
她略微抬頭,那含淚的綠眸盯著小喬吉說:“城門已經關了,今晚,你不能回家了對吧?”
那聲音柔美至極,聽了就好像骨頭都軟了似的,再開法姆那故意扯著領口的動作,小喬吉瘋狂地點著頭,順勢就含住了法姆那紅潤的小嘴。
小喬吉是個不善於隱藏自己的人,或者說,他不善於在家人麵前隱藏自己。
即便弗格不說,老喬吉自己也看出兒子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喬,從鎮上回來以後你就精神恍惚……”
“槍,什麼槍?!”
“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喬吉一把扶住自己兒子的肩膀,恨不得把眼睛貼在小喬吉的臉上。那樣子在弗格看來有些搞笑,有點像那群整日裏研究來研究去的學究。但看到父親如此關心自己的兒子,那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再次扣響他的心房。
“別緊張,老爹,我和他談談,年輕人的事。”弗格熟練地把櫻桃送進嘴裏,沒兩秒鍾就靠到小喬吉身邊。
“我看到你拿那把槍了。”他小聲說,緊貼小喬吉的耳朵。
嘩啦!!!
小喬吉像隻兔子一樣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順勢帶著桌布還有晚餐全部被毀。老喬吉歎著氣就想過來抱住兒子,卻被弗格橫檔在父子倆中間。
“弗格先生,喬隻是神經衰弱,他……他隻是太緊張……”
“別,別急老爹,我說了,這是年輕人的事。”弗格瞥了眼小喬吉,他眼中的恐懼如果可以化作洪水的話,恐怕此刻已經將整片牧場都淹沒了吧。
然而出乎弗格的意料,他本以為這個懦夫一般的小鬼會借機逃過他的質問,卻沒想到,他顫顫巍巍地說:“放心,父親,我也想和這位不速之客談談。”
正好,你這小畜生。一股無名火很快就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可還好隻是殆盡,還沒有完全燒光。
或許是出於晚餐被毀,或許是老喬吉那可憐巴巴隨時都可能祈求兒子的表情,讓弗格揪著小喬吉的衣服領子走出了房門。
星夜下,夜風依舊,那掠過草地的嘩嘩聲,曲調單一,平靜如初。老喬吉不敢靠過來,可他的表情分明再說‘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如此,即便弗格想要揍小喬吉,也被那表情澆滅了一半的怒火。
“你不應該這樣瞞著你父親去做危險的事。”弗格說。
“危險?好吧,弗格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看出我要去做危險的事,那把槍……”
“對,那把槍。”
正對上弗格冷酷眼睛的小喬吉,向後踉蹌了一步。
“你說的很對,我是個不速之客,靠著賣體力在你父親的農場上混口飯吃,”說著,弗格突然捏住小喬吉的脖子,小喬吉更是一口氣吐出老長一截舌頭,“但我殺過很多人,好人,壞人,怪物,總之,你那眼神很危險,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覺悟用在保護家人上麵!”
啪,丟開咳嗽不止的小喬吉,弗格看到老喬吉幾乎就要跪下來的樣子,如果剛才自己不停手的話,父親一定會跪在他麵前求他饒兒子一命吧。一定,他很確信。
“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老喬吉失去希望,你不會死,沒有人會死。”
“哼,說的真自信呐,流浪者。”
“哦,又換了個名字,不過也不錯,我喜歡流浪。”
“局外人就不要對我們的事業說三道四,你說的好像你就是希望一樣?那你有看過這個國家的現狀嗎?”弗格被小喬吉給問住了,是啊,他一直生活在這農場上,也隻是最近去鎮子上才見過些這個世界的居民。
“國防委員必須死!反叛軍必勝,如果拯救人民的組織不獲勝,那還有何希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