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禽巢在,籬疏獸路成。拂床蒼鼠走,倒篋素魚驚。
夕陽西下,滿天的霞光,映著滿地的白雪形成了個絕妙的景象,楚翹在屋子裏等的不耐煩,一撩繁瑣的裙擺,直接坐到了門前的台階上等段青舟。
作為世子妃娘娘,如此舉動自然是不妥的。但在段青舟麵前楚翹不是很要臉,為了段青舟楚翹也不是很要臉。
兩手托住了臉,楚翹心裏有些著急。
段青舟是個好的丈夫亦是好的父親,平日裏皇宮王府兩點一線的跑,能早回來一刻便是一刻,一回來不是圍這楚翹轉便是抱著女兒哄。
按照以往,這時候丈夫已回來與她們母女坐在桌前吃夕食了,可今日是當真的奇怪,段青舟早早的上朝,北靜王也早早的上朝,兩父子一塊去了宮裏,卻一個都沒回來。
段青舟好歹是當年天子的外甥,又有皇太後她老人家坐鎮,楚翹見天色還早,也就沒往這去宮裏打探,因為曉得出身如此顯赫,除非外族打進來,翻天了丈夫也不會出事。
“也不曉得遇上什麼事了。”
楚翹搖搖頭,支起兩隻手,在手心中哈了口熱氣。
又過了一會兒,盼著念著的人依舊毫無蹤影,楚翹在外麵凍得臉青流鼻子,一攏身上的衣裳,打算不等了回去喝碗熱湯再說。
可就在這時,城中竟然響永安鍾清正的鍾聲,沉沉的咚咚聲直敲的人心頭往下墜。
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永安鍾為何會響!楚翹兩條眉毛皺起:“平白無故的,必有怪異,派人到街上瞧瞧!”
橙花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情:“娘娘,那您先回屋去?”
楚翹點點頭,在橙花的攙扶下回到了屋中安坐,靜候出去的人打探來消息。
原先是派出四個小廝兩個丫頭,回來的隻有一個丫頭。
那丫頭發髻淩亂,神色惶恐,一見著楚翹便噗通一下跪下:“娘娘全城戒嚴了!”
楚翹臉色臉色巨變,她人雖是坐在椅子上,半個身子卻探了出去:“平白無故的戒什麼嚴!”
小丫頭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家家戶戶緊閉不出,路上處處都有兵士巡邏,見著個可疑的就一刀戳死,我沒敢多在外麵,就急著回來了。”
對方講了在外麵的所見所聞,出去的小廝丫頭恐怕就隻她一個活著回來,楚翹心中暗道聲不好,同時站起來,神色嚴肅的吩咐下去:“橙花,今日王府緊閉門戶,不準內人出入,外麵的非我王府之人也不準進!”
段青舟不在,她作為主母,就要為丈夫守好門戶。
緊閉好了門戶,一直等到晚上天黑,北靜王與段青舟也沒回家。伺候的下人全都惶惶不可終日,楚翹還算鎮定,隻是有些發怔,鄭紫棠則在青山院中閉門不出。
平日裏大事小物都是她操管,一副主母做派,如今卻是請都請不出來,楚翹鐵青著臉,不再搭理鄭紫棠。既然沒個人商量,楚翹便做起主來,算是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一麵嗬斥女眷不許慌張,一邊吩咐兩隻小雀偷偷出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