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時候被警方和輿論逼得退無可退的沐嫣然卻早已完全忘記了這些……
匆匆跑進工廠裏,沐嫣然四處尋找著‘閻王’的人,卻不想才踏進來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給狠狠架住帶了上去,絲毫沒有一絲的顧及!
“你是誰?放開我,我可是‘閻王’的人,你想死嗎?”沐嫣然急切的大喊,卻在看見景瀝淵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臉色忍不住的蒼白起來。
景瀝淵就那麼站在逆光的方向,T市的天空灰蒙蒙的,烏壓壓的一大片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情都鬱悶幾分,他的身後站著葛成飛和承普利,三個人自從一種壓迫力將她死死的壓住!
幾乎是立刻的,沐嫣然就掙脫了身邊鉗製住她的人向著景瀝淵的方向跑去,可還沒有靠近自己的小腿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她沉悶著跌倒在地,仰頭原本要喊痛的聲音在看見景瀝淵之後就頓時忘記了一切……
“瀝淵,瀝淵,你是來幫我的是不是?瀝淵,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沐嫣然跌坐在地上,甚至連痛都不敢喊,心裏的警鈴大作,現在她除了瘋狂的解釋以外不知道該做什麼。“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從來都沒有過……”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卻隻看見黑暗中他似乎微微上揚了嘴角。
一瞬間,沐嫣然就仿佛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步一步靠近沐嫣然,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寂了一般。
頎長的身姿站在她的麵前,景瀝淵忽然就蹲在她的麵前,讓她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也讓自己更加清楚的看見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景瀝淵的雙眸裏沒有絲毫的情緒。
“瀝淵……”輕喚著,沐嫣然這一刻幾乎連血液都是停滯的,此刻的景瀝淵給她的感覺曾經也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她威脅他娶她的時候,他當場就差一點掐死她的時候,那樣的經曆,她畢生難忘!伸手拽著景瀝淵的手腕沐嫣然哭泣著乞求說,“瀝淵,你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是……”
“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我的心裏,讓笑笑的心裏,讓奶奶的心裏好過一些呢?”不等她說完話,景瀝淵就慢條斯理的開了口,神色漠然,鳳眸盯著她說,“我跟笑笑之間,你無數次的插手,我跟奶奶之間,你無數次的挑撥,沐嫣然,你的本事真挺大的!”
張著的嘴忽然就發不出聲音來,傻傻的看著麵前這個仿佛嗜血的男人。
“不是威脅我嗎?不是嘲諷笑笑嗎?不是還……動手殺了我奶奶嗎?”說著,景瀝淵的雙眸就微微充滿了血絲,這些事任何一件他都難以接受,更何況那麼多,“沐嫣然,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
這一刻的沐嫣然,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他知道?
他知道!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站起身,景瀝淵接過承普利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手,一邊守候著的打手得到葛成飛的暗示之後毫不猶豫的提著棍子就往沐嫣然的身上招呼,招呼之前還‘懂事’的將沐嫣然的嘴裏給塞了東西,那疼痛感洶湧而至的時候,就算是空著雙手,她也無力去掙紮……
景瀝淵就那麼看著在自己腳邊被打得叫都叫不出來的沐嫣然,輕聲開口說,“沐嫣然,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的本性,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為知道奶奶喜歡你,可是你卻蠢得將自己最後最大的王牌都丟了,這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景瀝淵的臉繃得緊緊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古鎮上的緋聞、學校裏的針對、二憨的襲擊、逼迫的離婚……沐嫣然,你對笑笑做的所有事都一件件的給我還回來,她嚐受了輿論的壓力,感受了流言蜚語的殘忍,那麼你就也試試,她試過身體上的痛,那麼你也嚐嚐;對奶奶,你既然敢動手,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打得越發的用力了!本就是男人下手的力道更是重,三兩下就打得沐嫣然爬都爬不起來,隻能氣息奄奄的在地上喘氣,可這還不是全部,木棍上完了,一邊拿著鋼管和柳丁棒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沐嫣然雙眸閃過一抹的驚懼!
那柳丁棒,棒子上全是鋒利的小箭頭,要是那麼一棒子下去她肯定會流血,可是卻不會致命,一下一下的下來她最後非得血肉模糊不可!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周圍的人逼近的同時,沐嫣然就撐著自己劇痛的身子往景瀝淵的麵前爬,艱難的伸手扯掉自己口裏的抹布,沐嫣然抬眸看著他乞求著說,“景瀝淵,求求你,別這樣,要不,你直接殺了我嗎?”
一句話,說得格外的艱難,可即使這樣也沒有引起景瀝淵絲毫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