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t1機場,乘客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簡童穿著滿是褶皺的長襯衫,頭發隨意盤成一個髻,脖子上掛著u型枕,睡眼稀鬆地站在行李提取處等行李。國外窮遊這一周她把自己所有的錢都花在了吃上,身材圓潤了些許,整體造型看上去像一個歐巴桑。

簡童沒有心情打扮,沒有興趣購物,從美少女成功退變成一個歐巴桑,歸根結底原因隻有一個:她被分手了。

唯有吃,才能治愈她心裏的痛。

宋亦年是簡童從大學便交往的男友,兩人都學醫,唯一的區別是宋亦年是人醫,簡童是獸醫。

簡童從來不覺得獸醫比醫生低一等,人和動物都是生命,生命向來同等。可宋亦年的父母並不那麼想,宋亦年的媽媽說,我們家是醫生世家,不會讓兒子找個獸醫當女朋友,就這樣她跟宋亦年的戀情無疾而終,俗話講‘吹了’。

宋亦年沒再接過她的電話,沒再見過她的麵,於是乎她哭了一天一夜,尋死覓活之後看破紅塵,決定忘了那個穿著白大褂騎著白馬的混蛋,用自己所有的積蓄來一場異國旅行,最後灑脫地塵歸塵,土歸土,揮手告別二百五。

不過她的異國旅行並不順利圓滿,因為她長得不是見識,隻有肥肉,碰見的沒有豔遇,隻有小偷,幸好這世上有種叫警察的生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包,否則她隻能在異國流落街頭,沿街乞討,連國都回不了。

簡童打著哈欠拉著行李往外走,卻看到大廳裏的人們圍成一團,即使是準備離開的人也忍不住一步三回頭地往那看,女人好奇心永遠無限大,她拉著笨重的行李,一路小跑趕去湊熱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哭哭啼啼的女聲從中傳來,“撞了人你怎麼能不負責,我肚子裏還懷著孩子。”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簡童點起腳尖卻什麼都看不到,她著急地往裏蹭了蹭,嘴裏說著“讓一讓,讓一讓啊。”

她在人群的縫隙中伸出一個腦袋,隻見好事者圍成的圓形中央一個女人半躺在地上,臉上梨花帶雨,一隻手緊緊抱著一個男人的大腿,另一隻手捂著肚子。

那男人穿著沒有半點褶皺的白襯衫,平整的休閑褲被抓得有些可憐,一手拎著筆記本電腦,一手拉著皮箱,滿臉漠然,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簡童看向他的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黑色的碎發散落在額前,一雙黝黑的眼睛始終沒往腳邊看一眼。

那女人越哭越可憐,看客們並沒有打算站出來說話,簡童心中蹭得冒起一股火,小聲嘟囔道:“衣冠禽獸。”

她平生最恨的便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男人,尤其是不負責的男人,是渣男中的極品。

那男人轉過頭,似乎聽到了,他看向簡童,眼神淡漠,他用疏淡的眼神打量了簡童幾眼,一聲不吭地又轉過頭去,他依舊挺直著脊背,沒有半絲羞愧。

‘肇事者’一動不動任憑腳邊的女人哭鬧,周圍人議論,他都像棵鬆柏,無動於衷,不解釋也不掙脫,就那麼靜靜的站著。

倒地的女人突然爬過來拉住簡童的褲腳,哭叫著:“姑娘,一看你就是明事理的,幫幫我啊。”

簡童有些尷尬,卻不好回絕,隻好蹲下身子道:“我送你去醫院吧,別指望那不知廉恥的渣男了。”

那女子有些不情願,卻也由簡童扶著起身,就在這時安保人員走進人群,將那女人架了起來,開始疏散人群,“都別看了別看了,碰瓷兒的。”

有人對女人指指點點,有人偷偷議論那男人,而大多數人是沒了好戲看一臉訕訕。

碰瓷兒的女人嘴裏喊著冤枉,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剛才為自己說話的簡童,簡童別過頭,眼神有些閃躲。

但依舊對冰山男沒有任何好感,即使對方是碰瓷兒的他也不該像剛才表現的那般,漠不關心,像座冰山,不懂得憐香惜玉,連拉一把都不肯拉,行為還是讓簡童覺得他是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