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搭檔,一旦沾上了身體上的毒,就無可挽回了。”我在打馬虎眼,可阮錦心卻不給我這個機會,而是心硬的戳破了我,直接了當的說:“林子懿,我還是那個意思,五千塊一夜,一周兩三個晚上,你要是答應我,那從今晚開始,我可以提前預支兩個月的薪水給你,但要是你不答應,不用你拒絕,我立刻就走。”
他把所有的話都攤開講,我連糊弄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沉默了一下,我的身體無力的沿著牆滑了下去,我蹲在地上,雙手捧著臉,將自己糾結難安的臉埋在膝蓋裏麵。
不知怎麼,這並不是很傷心的時候,仿佛我麵前就指明了一條康莊大道似的,可不知怎麼我卻很想哭,可能在哭我身不由己的壓力吧。
我表現得一點都不像個男人,阮錦心也終於看不過去了,她走上前來,溫柔的手拂過我的臉頰,問我:“子懿,你在委屈?”
“沒有。”我搖搖頭。
“那你在難過?在嫌我老嗎?”她又問。
我還是搖頭:“不,錦心姐,你不老,很漂亮。”
“那你一定是在嫌棄我的已婚身份,認為做我的男朋友很恥辱,配不上你了?”她篤定的問。
“沒有。”我再次否認,隻是自己的聲音卻更輕了。
阮錦心哼了一聲,仿佛我現在正在說著言不由衷的謊言似的,沉悶的說:“那你在傷感難過什麼?你單身,我也算是半個單身,就當做跟我談一場以身體為主的戀愛,還能解決你家的危機,這樣不行嗎?”
我將自己的腦袋更深的埋入自己的膝蓋裏麵,囁嚅了很久,終於選擇了將實話坦誠相告:“說實話錦心姐,我不甘心,我有愛慕的女孩子,卻連一場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我不甘心。”
阮錦心聞言,久久的沉默之後,她忽然的長歎了一口氣,她鬆開了我的手,站起身來,背對著我的方向,長籲短歎:“子懿,你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很欣慰,因為你是個懂得愛並且珍惜愛情的人,但是同時,我又覺得諷刺,因為曾經的我,也是你這樣的。你看我,你知道的,我和我老公是彼此的初戀,多麼美好的關係,從我19歲到29歲,我們認識了十年,相戀四年,結婚六年,可是,他出軌的時間卻長達五年,我們分居長達三年,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我們曾經沒有愛過,愛得不夠深刻嗎?並不是,我們彼此年輕的時候都愛過,但我們都知道愛情是短暫的,最後卻隻成了心懷鬼胎,為了婚姻為了孩子湊合而已,所以,有了我們這樣諷刺的前車之鑒,你還要為了追逐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堅持要忍受眼前生活困苦的折磨嗎?”
我的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講真,她講的例子很有衝擊性,很對,但是...
或許,正是因為我沒有經曆過,沒有經曆過從相愛到不愛的過程,也沒有經曆過從互相喜歡到互相厭棄的那個過程,也沒有經曆過在婚姻的路上丟掉對方,夫妻雙方各自精彩,所以,現在要我犧牲我自己的身體,要我親手將自己變成連自己都唾棄的那種人,要我與慕遙之間更加的不對等,要我失去追求她的機會,我做不到。
我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捧著臉不說話,直到後來,不知道多久過後,我的雙腿都鬆了,而阮錦心,終於強忍不住內心的悸動,打破了最後的沉默。
“我沒有耐心了,是時候做決定了。”她高挑苗條的身子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她的手裏拿著一紮錢,一紮一萬的那個樣子,抿著唇,一臉冷漠的說:“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挺喜歡你的,喜歡你的年輕,你的身體,你的體力,你聰明的腦袋,你的性格,如果你選擇了與我在一起,那麼無論你遇到了怎樣的困難,我都會幫你,竭盡全力幫你,但如果你現在仍然選擇拒絕我,那麼好的,這一萬塊買斷我們所有的情分,就當我送給你的,你走,我們永遠都不要再相見。”
說著,她將手裏拿著的那一萬塊舉著傾向我這邊來,望著她手裏那紅彤彤的對於我家來說無異於是杯水車薪的一萬塊,望著她性感的睡衣掩映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張素顏卻也姣好的臉,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