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終於明白,所謂不想曖昧不想依賴,是因為她是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如此清楚的知道他給她的是一時憐惜,永遠不會是愛情。所以她固守自己的心事,隻是淺笑每一個季節*著自己不去曖昧不去依賴,她將自己最美的年華開成深夜裏寂寞的花兒,夜夜芳菲。直到離去,她才告訴他,他就是她最惦記的人兒,他就是她的風景。
玄煬感覺一點眼淚落在了手背上,輕韻,你是一隻誤入我生命的碟,窮盡一生的愛戀是不是隻為我這一滴眼淚?原本我隻是你生命裏的一個過客,你卻當成一輩子去等候。
紅衣,你在哪裏,我辜負了那個女子,我也辜負了你,滴滴清淚流入手心的梅花玉佩,那個紅衣女子的容貌卻在眼淚中漸漸清晰。
“你呀,為什麼不去愛她呢?她也是值得你去愛戀的。”紅衣的聲音帶著責備與心疼響在玄煬的耳邊。
玄煬猛然抬頭,是自己在做夢嗎?隻是這一次的夢竟然如此的清晰,紅衣的聲音還是一如當年,玄煬抓住眼前人的衣袖,“紅衣,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我又夢到你了。十五年了,你怎麼可以如此決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輕韻死了,我很難過。我視她為知己,卻不知道她深愛著我。”
紅衣伸出手輕輕拭去玄煬的眼淚,這個男人已經四十歲了吧,鬢角開始有了星星點點的白發,眉宇間也被歲月無情的刻下了痕跡,可是此時眼睛裏的脆弱還是讓紅衣心疼,原來不是不愛了,隻是埋藏了。
“玄煬,我回來了,是我回來了。”紅衣在玄煬的眼淚裏柔柔的笑著,“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玄煬的神誌似乎一下子清醒了,現在才相信這不是夢,是紅衣真的回來了。“紅衣,真的是你嗎?”玄煬一把將眼前的人擁入懷裏,是熟悉的感覺和在夢裏也不會忘記的馨香。
“玄煬,你心裏的悲傷我都是明白的,輕韻的事情我也是早早的知道了,所以我今天回來了。”紅衣安靜的話語讓玄煬的心慢慢安穩了下來,“她不會死,卻是會離開你,不再記得有你這麼一個人,你是不是願意呢?”紅衣的聲音裏有些許的無奈。
“你能救她性命?”玄煬的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歡喜,如果可以救了輕韻,玄煬的心裏會好受許多。
紅衣點了點頭,“我可以救她的命,卻不能救她的心。如果還是那顆心,倒不如不救。”紅衣看著玄煬的眼睛,認真的問,“你愛她嗎?”
玄煬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愛她,可是我卻視她為知己好友。紅衣,你介意嗎?”
紅衣喜歡玄煬的坦誠,搖了搖頭,“我不介意你欣賞她,不介意你視她為知己。但是如果你不能愛她,我就要將你從她的記憶力剔除,這樣會比較好一些。”
“我也不希望她繼續這樣苦著自己,可以忘了我,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壞事情。”玄煬同樣的認真。
“那好,我們去看一看那輕韻吧。”紅衣主動抓住玄煬的手,給他一點點的力量和勇氣回到瓊玉閣。
此時,琥珀已經為輕韻梳好頭發,換好衣服,輕韻安靜的躺在那裏,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剛剛入睡的樣子。
“你想好了嗎?”紅衣看著玄煬,最後一次問。
“紅衣,能救她就好。”
“你們要做什麼?”琥珀護在輕韻公主的身體前麵,狠狠的瞪著紅衣,“皇後娘娘,我們公主已經去了您也回來了,就不要再跟她計較了。當年她害你是不對,可是這些年她一直陪著皇上,說的都是你的好,她從來不曾搶你的皇上。”琥珀哭著求紅衣,“奴婢求求你,讓我們公主安心的走吧。奴婢求求你了……”琥珀不停的磕頭求紅衣。
“琥珀,你起來。問你,讓你陪你們公主走,你是不是願意?”紅衣看著琥珀,冷靜的問。
琥珀毫不猶豫的點頭,“皇後娘娘,隻要您讓公主安心的離開,給她死後的尊重,奴婢願意一死。”
紅衣的眼角有些濕潤,這個丫頭真是忠心呢,“琥珀,你起來。我沒有要對你們公主怎麼樣。我把你和你們公主送到公主第一次遇到皇上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