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戩花了一壺酒的時間同薑初南二人講述了他和鹿鳴的愛而不得的故事。
言罷，還沉浸在故事中的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嘻笑。
“程兄莫不是在誆我？”薑初南一臉不信的表情，“上都程家可是皇親國戚，比我們這些風餐露宿的商賈有錢多了，你怎會沒錢贖鹿鳴姑娘？”
“安小兄弟有所不知，”程戩歎了口氣，“我家雖為皇親國戚，可治家權仍在我父親手中，他怎會同意我娶鹿鳴姑娘進門？”
“原來是這樣。”
薑初南和符泠點頭表示理解並表示程戩和鹿鳴的愛情故事很感人。
“人人都道世間知音難覓，今日定是老天開了眼，讓我一下竟遇到兩個知音。”程戩一麵用衣袖擦拭眼角，一麵不忘觀察薑初南二人的反應。
“既然安家兄弟同我有緣，不如幫大哥一個忙？”
“程兄請說。”
程戩瞟了眼薑初南腰間的錢袋，而後抱拳道：“煩請你們借我些錢贖人，日後我定當加上利息奉還。”
薑初南和符泠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
程戩此人他們早已熟知，確實如他所言，他的朋友遍布天下，可盡是些酒肉朋友，平時在一起吃喝玩樂還可以，若提到借錢，尤其是借這麼一大筆巨款，便開始同他裝不熟，他們知道平日裏揮霍慣了的程戩根本還不起這筆錢，這錢若是借了，鐵定打水漂。
“安家兄弟怎不說話？”程戩急了，“我看二位絕不像是缺錢之人，這些對於你們來說是九牛一毛罷了。”
“程兄，話也不是這麼說，”薑初南開始端起架子，“我們雖不缺錢，但我們的錢也不是大水漂來的，都是我哥倆饑一頓飽一頓辛苦賺來的。”
“再說了，我哥倆還尚未娶親呢，要我們一下借這麼多錢，我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你說是不是？”
薑初南說了那麼多，程戩隻抓到“考慮”兩個字，先前他找人借錢，別人都是直接回絕，難得逮到兩個說可以考慮的。
“行行行，二位兄弟好好考慮，”他趕忙給麵前的兩人倒酒，“來，哥敬你們一杯。”
一杯酒下肚，薑初南慢條斯理放下酒杯，仍假裝思考。
“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寫個欠條，日後盡管來程家找我要便是。”
薑初南擺了擺手：“這不是主要的，不瞞你說，我哥倆今天就是奔著鹿鳴姑娘來的......”
“我給你們安排其他的姑娘！”不等薑初南說完，程戩忙接道，“這牡丹亭的姑娘可個個都是絕色。”
薑初南眨了眨眼睛：“可都比不上鹿鳴姑娘的絕色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此一來，程戩泄了氣。
“那你說，你覺得應該如何？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們。”
薑初南等的就是這句話。
“什麼條件都答應？”
“隻要我能辦到。”
薑初南麵上裝得很勉強，心裏其實為抓住了這條大魚而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