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司機立即發動離開。
後座。
明月靠在窗戶邊,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薄祈深貼了過來,修長好看的手裏,還拿著那份她用來砸自己的肥牛,“買這麼多菜,一個人吃得完嗎?”
明月惱了他一眼,一把搶過肥牛,“靠這麼近幹什麼,坐過去點!”
“車子顛簸,我不是故意的。”
“……”
顛簸?
他根本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豪車的避震係統是說著玩的?明明就很穩。
明月皺著眉,“要麼離我遠點,要麼讓我下車。”
薄祈深點頭,這才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仍看著她,“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買這麼多菜呢?”
“我不覺得有義務跟你說這麼**的事。”
拿他出門時的話堵他。
薄祈深笑了下,目光灼灼,“我搬到你對麵,你生氣了?”
明月看著窗外,不回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她不懂的是,他為什麼要做這些無聊的事?
但是,算了,他想幹什麼是他的事,她沒興趣知道。
她沉默不語,男人臉上的笑也逐漸滲透了落寞,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有種接近透明的質感,透明而沉寂。
她眼裏已經沒有他了,但她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所以,眼裏沒有,心裏自然也沒有。
這個認知,狠狠的撕扯著男人的心髒。
“月兒,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他忽然正色的來了這麼一句話。
好不好,是從前她最愛用的結尾語句。
好不好……
明月側過臉來,靜靜的望著他,“薄總,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默契,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
忽然,光影掠過,一閃而逝的在她臉上留下陰影,不摻雜任何掩飾,眉目寡淡。
她已經徹底放下了他。\0
隻有他還停留在過去。
這種落差,比任何決絕的話,更叫他難受。
薄祈深的車停在了公寓樓下,明月下車,拎著自己的購物袋,轉身跟他道了一句謝謝。
謝完之後,瀟灑轉身,不帶留戀。
薄祈深望著她的背影,皺起了眉心,有時候,他寧願她恨,也不願意她淡忘。
……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明月的目光掃了眼對麵緊閉的門。
薄祈深沒有上樓,雖然是周日,但這個工作狂,應該是很忙的。
陪她胡鬧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他肯定是要回公司的,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在等著他。
鬆口氣的感覺。
開門進去,將東西在冰箱裏擺好。
明月累的一身汗,拿了瓶飲料坐在沙發上喝,目光不經意瞥見茶幾上擱著的一個透明小瓶子。
那是膠水。
昨天搬家時買來粘東西剩下的。
盯著膠水看了幾秒,腦袋裏全是他的各種死纏爛打,明月實在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她抄起膠水就走到了對門,看了眼四周,沒人,太好了。
這種膠水很黏的,據說能把人的手指都給黏在一起。
明月笑了下,彎腰將整瓶膠水都擠進了鑰匙孔裏,不解氣的,還嚼了塊口香糖貼在上麵。
嗯,這下舒服了……
回去準備火鍋!
她已經聯係了電視台玩得比較好的幾個同事,晚上來家裏吃飯,時間上完全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