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和蓮蓉,這能是一回事嗎?
他老人家也不想想看,給自己女兒取名叫蓮蓉,會不會害她被人笑話。
明月安慰她,“你這麼一解釋,我就不會往月餅想了,黃蓉的蓉啊,一聽就很俠女。”
“俠什麼女啊,從小到大,我的綽號都是月餅,所以我每換個地方都不敢說自己的名字。”
“你的小名是月餅?”
“是綽號!”小連急了。
明月連忙點頭,“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以後還是管你叫小連,可以嗎?”
“嗯。”
小連歎口氣,有點不舍,“那我走了?”
“一路順風。”
嗯,她其實覺得,月餅這個名字挺可愛的呢。\0
……
送走小連,明月在園子裏站了很久,覺得孤單的厲害。
這麼大的別墅,好似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然而這種寂寞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緊接著就又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措手不及。
薄弘去世了。
從她走進薄家開始,老人家就一直住在醫院裏,離不開氧氣,離不開各種藥物,再怎麼想強留於世,生命還是走到了盡頭。
這點上,生命對於每一個人,好像都很公平,公平而殘忍。
明月有點傷心,這個老人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她,雖然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但她依然心存感激,因為那是當時的她,最好的選擇。
可惜的是,老人家那麼想要曾孫,到了臨終都不知道她已經懷孕的事,明月也有點後悔,如果能告訴老人家,他大概會走得更加無憾吧。
唉……
世事無常,哪可能給人準備的機會呢。
薄弘去世,到底是件大事,對薄氏來講是這樣,對薄祈深更是如此。
明月知道他跟爺爺的感情不錯,也想去安慰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跟薄弘盛大的葬禮相比,她的腦海裏總是冒出盛贇那個孤孤單單,隻有三個人出席的葬禮。
越是對比,她就越是被束縛住了,抑製不住的想起盛小蕾來……
明月跪坐在靈堂前,看著人來人往陸陸續續前來吊唁的人,心下說不出的麻木。
薄祈深穿著黑色的西裝,胳膊上戴著孝,表情沉冷,整個人說不出的清冷矜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拒人千裏。
他是傷心的,隻是他的傷心從來不會流於表麵。
明月看著他,有些走神,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整個人透著恍惚。
恍惚而疲憊。
忽然,他側過臉來,目光就這麼對上了她的,沒有任何猶豫,對視了,就越過人群朝她走過去了。
“怎麼了?”她仰著頭問,隱下眉心一點倦色。
“沒事。”
說話間他彎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我帶你上樓休息會兒。”
“可是……”她揪著他的衣襟,麵露鬱色,“還有這麼多客人,我走了不合適。”
怎麼說,她現在都是薄家的女主人。
他不在意說,“沒什麼關係,你跪了這麼久,腿疼了吧?”
明月在他懷裏點頭,乖順嬌軟,“有一點。”
薄祈深沒說什麼,抱著她就上了樓。
人群裏議論聲高低起伏,大多數是在說薄總,如何寵愛自己的小妻子,豔羨玩味,最後付之一笑。
這一幕,被前來吊唁的姚晴天跟藍清靄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