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嶽翠微麵上的鄙夷不屑更明顯了。
“到底還是孩子,隻會說些孩子氣的話。”嶽翠微勾起嘴角,搖了搖頭,“你跟盛家那個再好也沒用,流著不是相同的血脈,小心哪天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誰好誰壞我心裏有譜,輪得到你多嘴嗎!”明月怒視著她,突然發問,“我問你,當初在如晶會所,那杯摻了藥的酒,到底是給我下的,還是一開始就衝著盛小蕾的?”
“重要嗎?不管給誰下的,反正都是盛家的著了道,毀了清白人生,要是你覺得衝著你來的,會讓你減輕負罪感,那就是衝著你的。”嶽翠微說的隨意,好像毀了一個人的清白,隻是一件無所謂的事。
“……”
“你爸爸的事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你要是個聰明的,就乖乖的對祈深好一點,他高興了,你的人生才能順遂,不然的話……要取代你也不是很難。”
明月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內心卻早已經洶湧澎湃著滔天的恨意。
毀了別人的人生,現在又想操控她的人生,在這個惡毒的女人眼底,一切竟然被說得這樣雲淡風輕?
想起盛家凋零,想起小蕾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想起她跟唐北辰無疾而終的感情,林林總總,像紀錄片一樣在腦海裏播放著。
她如此憤怒,如此恨意濃稠。
嶽翠微得意的笑一直在麵前晃悠,怒意衝上惱海,沸騰翻滾,難以忍受,藍明月沉靜了一個星期的心境一下子就被她攪亂了。
腳下的青苔那麼滑,路邊的山勢那麼高,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還在喋喋不休……
“明月,你識相的,就別再耍小姐脾氣,乖乖的做你的薄太太,各自安好,不然,我做出什麼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但總歸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好一句各自安好。
“嶽翠微,你簡直該死!”
呼吸靜止,戾氣一起,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伸手將對麵的女人推了下去。
伴隨著尖叫聲,攪亂她心緒的罪魁禍首,終於消失在了眼前。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恢複了安靜。
轉身,她冷眼望著滾下山去的女人,心中沒有任何負罪感,甚至覺得解恨,覺得痛快,最好……就這麼摔死了。
身邊的保鏢已經亂作了一團,其中幾個已經跟著下去救人,到底是薄祈深的人,這樣的時刻也沒有絲毫的慌亂,救人的救人,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一派井然有序的姿態。
藍明月心裏異常平和,頭頂上遮著雨的傘已經不見了,她站在雨裏,掀唇冷笑,慢慢拿出手機給盛新蕾打了個電話,“小蕾,我……好像殺人了。”
……
半個小時之後。
醫院。\0
藍明月渾身濕透,神態自若的坐在急症室外麵,就在不久前,嶽翠微渾身是血的被抬了上救護車,裏麵正在搶救,而她因為無聊,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遊戲的音樂聲回蕩在走廊裏,身邊站著保鏢,長發往下滴著水,有些冷,所以臉色慘白慘白的。
最先趕過來的是盛新蕾跟唐北辰。
“到底怎麼回事?”盛新蕾滿臉焦急的摟著她,然後發現她渾身都在發抖,抬眼就對唐北辰道,“把你大衣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