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誠一秒變臉,勾唇輕笑,氣場變得親切溫和。

王清顏看在眼裏暗暗不爽,這男人都是一副臭德行,看到美女這臉變得趕得上川劇變臉了。

殤誠迎上來,接過王清顏手裏的袋子,說:“這家店的服務態度太好了吧,你買人家多少東西,老板親自送你出門?”

王清顏瞥他一眼,極其自然的說:“我對老板說門口有個帥哥會玩變臉,老板好奇跟著出來瞧熱鬧。”

“咳咳咳。”殤誠一陣咳嗽,“人家招呼我不理麼?倒是你,喝那麼醋中午還吃不吃飯了?”

“吃,你說了燒飯給我吃的,我要點菜。”

“晚上吧,兩點總公司來人確認裝修進度,我要接待一下。”殤誠眉頭微微皺起,神情間帶著不耐煩。

“哦,突發事件麼?會很麻煩麼?”

“也不是,本來想照顧非渡業務做做的,有人橫插一手。中國人的人情網盤根錯節,你這小腦袋不會懂的。”殤誠看王清顏一眼,嘲弄的調侃。

“煩惱都是懂得多的人臆想出來的,我這樣多好,簡簡單單生活。所謂快刀斬亂麻有時候解決問題簡單直接反而最有效,就像你現在的煩惱,你為非渡爭取過了,至於花落誰家,問心無愧就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有人仗著關係到你這一畝三分地指手畫腳的感覺很不爽。”

原來殤誠的鬱悶來自於不能絕對控製,王清顏是不能理解這種心態的,咧嘴一笑,“你說封建社會權利頂端的是不是皇帝?”

“當然。”

“皇帝那麼厲害不光要忍受言官的指手畫腳,更過分的是指桑罵槐,礙於規則,甚至都不能隨心所欲處罰得罪他的人。你說他該多憋屈啊,再比較你的待遇,知足吧。”

“亂講,皇帝做的那麼窩囊,是傀儡吧。”殤誠質疑道。

“才不是,我記不清具體是哪位皇帝了,不過看到他的事跡很感動。他是獨立政權真正受萬民擁戴百官臣服的好皇帝,給你說一段典故,省的說我瞎掰。”

“封建社會皇帝家族供奉和祭祀祖先的地方是太廟,那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有一天,皇帝帶著群臣祭祀完畢,禮官發現少了一樣寶貝,經過追查,很快人贓並獲抓到膽大包天的小偷。”

“偷盜皇帝祖宗祀品,冒犯天威,這賊氣魄非同一般,留名青史也不為過。皇帝丟了麵子,雷霆大怒,定要把這賊株連九族。可受皇命審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是個仁慈的,隻是下令斬了這個賊。”

王清顏偷望殤誠一眼,他聽得很入神,“皇帝肯定不願意啊,就責問他是不是受了賄賂。大理寺卿不卑不亢辯解,那賊偷了太廟祭祀用品,陛下定下的株連九族是量刑最重的懲罰,如果有一天再有個膽子更大的,刨了陛下您的祖墳,到時候該怎麼量刑?”

“這個皇帝想了一夜,覺得大理寺卿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就準了他所請。一場人間慘劇煙消雲散,百姓非但沒有嘲笑皇帝窩囊,反而稱頌他的胸襟氣度。”

殤誠聽完,似笑非笑望著王清顏,“如果我是皇帝,一定是墨索裏尼那樣的暴君,獨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