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寒冷的周末,天陰沉沉的,一如他們冰冷的心。
也是在那一天,真正開始了遲暖痛苦的人生。
遲暖在黑暗與犬牙參差的隧道中踽踽獨行,遭受著痛苦與孤獨的雙重折磨。突然,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飄入了遲暖的鼻孔,沁入那受傷的心田,在遲暖的心湖中蕩起層層漣漪。
遲暖從痛苦的記憶中緩緩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蕭君銘的懷裏,而他的手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後背,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本來想要推開他的雙手,緩緩地握緊,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貪婪地吸吮著蕭君銘身上的冷梅香。
第一次,遲暖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心中緩緩流過一陣暖流,慢慢地融化著自己冰冷的心。
蕭君銘並不知道遲暖已經清醒過來,以為她還沉陷在噩夢當中。想到她的噩夢有可能跟自己有關,蕭君銘心中不禁十分自責,但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幫助遲暖的,就是緊緊地抱著遲暖,給她冰涼的身體一絲溫暖。
突然感覺懷裏的人哭得更加厲害了,蕭君銘不知所措地把懷裏的人,往懷裏摟了摟,聲音有些嘶啞的哄著懷裏的人。
發現遲暖緊握的手,蕭君銘怕她的指甲傷到自己,用力地把它扳開,卻無意地瞟見遲暖手腕處的傷疤。
蕭君銘突然紅了眼,這樣的傷疤自己也有。那是自己萬念俱灰的時候,用刀子割腕自殺留下的。要不是自己猛地想起母親,恐怕那時自己就不在人世了。
直到懷中的人不舒服的吭了一聲,蕭君銘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慌忙地鬆了鬆緊抱住遲暖的雙手。
到底你是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才會讓你走上自殺的道路。可你又為什麼還是如此的善良,難道你就不憤恨嗎?就像自己一樣,痛恨這個世界的不公,為什麼那個不幸的人是自己。
其實剛剛他一直都在這個房間裏,冷漠地聽著自己的不幸。可當聽到遲暖說,原諒自己的時候,蕭君銘是激動的,有多久他再沒有聽到過自己狂跳的心跳聲了。
蕭君銘憐惜地用手抹了抹遲暖臉上的淚水,看到懷中人顫動的睫毛,知道她已經醒了。
蕭君銘也沒有揭穿她,隻是輕輕地將腦袋靠在遲暖的肩膀上,在遲暖的耳邊輕輕說道:“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我來疼你!”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遲暖許下一生的承諾。
那一刻,遲暖仿佛聽到了蕭君銘怦怦的心跳聲,可又像是從自己的心口處發出的。雖然遲暖知道他可能是想要補償自己,可遲暖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溫暖。
許是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一向淺眠的遲暖竟就這樣,躺在蕭君銘的懷中睡著了。在夢中,遲暖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溫柔的親吻著自己的額頭,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一樣。
看著懷中睡著了的遲暖,蕭君銘輕輕把她放到床上,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給她希望,是對還是錯,但自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也許自己現在還不愛她,但將來……如果自己還有將來的話,自己這一生便是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