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菁第一次見到她的老公,是在一家酒吧裏。
年少輕狂,周菁愛玩,酒吧自然就是她常去的地方,先喝的個昏天暗地,然後熱舞一場。
當然,周菁不傻,她都會提前給自家的弟弟打一個電話,接著在她喝到不省人事時,她弟弟準時出現,將她從一些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手中解救下來。
於是在她又一次喝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她弟弟那天失戀了。
也不怪是她弟弟失戀,失戀的絕大因素還是她這個不靠譜的姐姐,讓自己這個五好學生的弟弟每周都要出入個幾次酒吧,久而久之,就吹了。
都是天道好輪回,於是報應就這麼輪到了周菁身上。
弟弟失戀關了機,沒有收到她的短信。
那本是一個可怕的,可能成為周菁人生汙點的一天。
但是,周菁遇到了一個好人。
喝的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周菁,耳畔震耳欲聾的影響讓她本就被酒精麻醉恍惚的大腦隱隱作痛,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男聲,像是久旱大地遇到的第一場甘霖,在這嘈雜汙染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脆純淨。
他說。
“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那不是一場一·夜·情亦或是拐騙醉酒少女的炮戰。
僅僅就是單純的送回家。
可惜的是,周菁喝的太多,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眼睛裏就感覺是站在個羅盤上,五顏六色的燈光串成一條線,圍著她轉起圈來。
她當即就精神一震站了起來,指著天空就說。
“你看!極光!”
然後‘哇’的一聲噴了對方滿臉。
對方則是在那噴泉中的汙穢中板著一張臉,看著醉倒在地爛成一灘爛泥的周菁問了一句。
“小姐,你的家在哪裏?”
所以說周菁幸運,遇到了一個大好人。
這種狀態的周菁當然不可能分辨出自己家的方向,連爆出來的住址都是‘嘰裏咕嚕’類似亂碼一樣的東西。
等她從酒精的深淵中掙紮而出,找回自己僅有的神智,按揉著抽痛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走出房間想在客廳裏打杯水的時候。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站在客廳裏的飲水機盤,眼神冷漠而已平靜的掃過她一·絲·不·掛的身體,彎腰用紙杯打了一點熱水摻了點熱水遞給她。
然後在周菁接過水杯以後,眉頭平展,平靜的解釋道。
“昨天晚上你吐的到處都是,所以我就把你的衣服脫了。”
語氣淡然的就像是在詢問我們今天午飯吃什麼一樣,見到周菁震驚的神情後緩緩的補充了一句。
“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侵-犯你。”
周菁走出來的時候渾身清爽,倒也真和他說的一樣,確實沒做過什麼,但是周菁更加驚訝的是對方平靜的語氣,也詭異的自身魅力產生了一絲懷疑。
“還有如果你沒有異議的話,我希望水杯裏的水最終目標是你的胃裏,而不是我的臉上。”
他用著一股奇怪的帶著翻譯外國書籍的腔調對她說著話,配著異國情調一般的深褐色眼眸,像是濃稠的巧克力,卻不帶絲毫個人感情。
周菁咽了一口唾沫,將水杯貼到嘴邊,喝了一口水。
水溫剛好,不熱也不冷。
溫水下肚,周菁身體都暖了起來,她托著紙杯,手指不安的在杯壁上來來回回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