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楚苦,這是她來這個世界被取的名字。上一個人生的她,以年輕的22歲壽終。
“壽終”,是的。
作為一個平凡的,沒有大仇,沒有大怨的她,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害如同蜉蝣的她。
死後,她在一片望不到邊緣的沙漠走,低頭隻能看到自己是黑不溜秋的一抹黑,手和腳皆看不到。走了很久,她僅有的意識在沙漠中飄蕩中而逐漸散去,漸漸的,瞳孔裏的警惕慢慢被所有的沙景所代替,她動作遲緩的像一個蝸牛一般,沒有任何的思維。
她仿佛飄蕩了無數個日子,微量的冷風刮在她肌膚上,她哆嗦的卷起了身體。
“沙漠中的亮白光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這是她漂泊不知多久後唯一出現過的念頭,緊接著黑色的一團逼近她的麵前,是一個人影。
“跟我走”黑影傳出這種意識給她後,她呆滯的點了兩下頭。
過了很久,她終於感覺到了不同的感受,耳邊傳來“滴滴”的儀器聲,身下涼颼颼的風從腳底向上吹。
她知道可能碰上了電視和小說中用爛的套路--重生。按理說重生的日子應該很閑,畢竟是嬰兒,能有什麼事,但是她實在沒有精力去想太多。
她的腦袋每天充滿了饑餓感,身體軟綿綿的無力,隻能靠睡覺來減少能量的流失。
唯一能感受到的味覺告訴她,在出生後從她重沒有喝過母乳或牛奶,一直都是白開水,而那開水還沒有被測量過溫度,直接塞入她的口中。
能量的無限缺失下,她知道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可能又要死去了,或許又會見到一望無際的白沙漠和那個黑衣人。
想來真是諷刺,假如她剛出生就死去,為什麼老天又讓她重生,是老天爺在天上太閑了嗎?
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猜測她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才會在剛出生就這麼對待。可惜因為身體還沒徹底的發育,她的眼睛看不見任何的信息,沒法找回她本體的母親。
唯一知道,拐走她的是一對夫妻,因為他們每天因為各種大小事情爭吵。
終於,她感覺到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耳邊也聽到耳熟的音樂。
在耳邊的腳步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身體終於微微有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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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醫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這個嬰兒不僅沒有母體喂育,作為營養供給的奶粉也沒有。
在反複確認麵前的這位女士是嬰兒的母親後,她忍著強烈的怒火,質問這位像新手又不是的新手媽媽。
“劉女士,你的孩子因為沒有任何營養輸入,即將死亡。你母親是把你這麼喂大的嗎?你是這麼喂育你第一個孩子的嗎?”
可惜中年醫生靈魂上對劉蓮的譴責質問,並沒有激起她的一點愧疚。
”不是啊,俺是俺後媽喂大的,俺媽之前跟男人跑了,嫌棄俺爹,俺爹後取了個傻子女人,她養俺的。”
“但那又怎樣,人天生就有自己的命,俺女娃命不好,俺家窮,俺不舍得花太多錢在她身上”
中年醫生拽緊了手裏的病例,她懂了,這是一個思想已完全扭曲的母親。她沒有責任,有的自有根深蒂固的自私。
雖說她不像其他醫生是以拯救死亡來救治的,可能見慣了人事的悲喜。但她也見過有各種嬰兒患有天生攜帶病例,因家庭原因被放棄救治的。
可轉眼一想,這不是帶有疾病的,這是一個健康的生命,卻被作弄到如此地步,想想她還是不能忍。
“不管你母親如何,但是你終究是被你傻子繼母撫養成長了,況且這還是你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你於心何忍!”
劉蓮滿眼不耐煩,覺得這位醫生就喜歡瞎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