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他笑著去親她,“醋壇子女友。”
“你才是醋壇子。”安如心被他吻住,餘下的話都湮沒在彼此的唇間。
兩人打鬧著吃完了飯,安如心想去洗碗,他卻不讓她起身。
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摟著她的腰,他很享受這種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我幫人做企業收購,自然知道有多少人垂涎安遠。我還知道你一直在放股,應該是想在股票市場有所動作,所以我提早就買了安遠的股票,等注資完成,股價升到最高點,就平倉。但那之前,若是你想要我的股權,我就轉給你。”
“不必,股權對我無用。”安如心搖搖頭,“你分析得沒錯,安遠的股價會上升,但很快就會跌入穀底,欠五大公司和銀行的債還不了,安遠隻能接受被收購。我以前雖然是想過要讓安遠完全毀滅,但安遠畢竟是老牌企業,牽連甚廣,很多人都不會眼睜睜地看它倒閉。還有那麼多員工,我不能隻顧自己報仇而害了那麼多人,所以寧可親自選一個接手人。隻要不是安家的,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說起這麼做的原因。
“報仇?”上宮爵心中一動,凝視著她,輕聲詢問道。
安如心安靜了片刻,慢慢側過身子,看著他,緩緩說道:“現在的安夫人藍欣不是我的母親,我的生母在我4歲的時候就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整整十一年的時間,安家對她的存在諱莫如深,連我都以為媽媽是真的瘋了。直到她去世,有一個人找到我,告訴我媽媽不是真瘋,她是被我爸和藍欣迫害的。那時我才明白媽媽為我做了多少事,而我這個不孝女卻一直不知道她所遭受的痛苦,還像其他人一樣,誤解了她。”
“別責怪自己,當年你還小,他們存心騙你,你根本不可能知情。”上宮爵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而堅定的支持。
“你不明白。”安如心搖搖頭,眼眶幹澀,語帶哽咽,“每個人都告訴我,媽媽是瘋子,說她會傷害我,我真的信了。每一次外婆帶我去看媽媽,媽媽想抱我,我都會嚇得躲進外婆懷裏。外婆去世後,我去看媽媽的時間更少了,那時她已經神誌不清,許多時候連我都記不得。其實她是被折磨成那樣的啊,而我作為女兒,卻沒給她一點精神上的安慰。就連她去世,我的心裏都沒有太多悲傷,因為一出生他們就將我送到外婆家,我以為他們不愛我。可原來她卻瞞著所有人,用盡一生心力為我鋪好了後路。而我,卻是在她離開後才知曉一切。”
淚潸然落下,是思念、是懺悔,是真相大白後的痛徹心扉,也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深深自責。
他看著她痛哭,心髒猶如被尖刀紮下,輕拍著她的脊背,輕言安慰。
她抱著他,任淚水橫流,偽裝在這一刻被撕毀,她的隱忍、傷痛、堅強與苦苦掙紮,全都曝光於他的麵前,湮滅在他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