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鄭三,住在海南島的一個小山村之中。
我從小就對爸爸神秘的職業感到濃重的興趣,他總是在下午五點這樣。就匆匆出門,直到淩晨才回到家中。
家中的擺設更是讓我感覺神秘得很,一張三清像正北朝南的掛著,爸爸每天都要給三清像上香磕頭,三清像的前麵放著一個鈴鐺和一本什麼經書。有一次我好奇的拿起那個鈴鐺搖了起來,被爸爸發現後,把我打的是皮開肉綻,自從那次之後,非但沒有把打怕,反而讓我對爸爸那神秘的職業更是好奇了。
爸爸有一隻木匣子,隻有在出門“辦事兒”才會帶出去,平時就放在家中,但是都是鎖著的。
這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為何爸爸總是這樣的神神秘秘?每次問媽媽的時候,她總是笑著跟我說,我爸爸這是在做好事,叫我好好讀書,不要瞎打聽!
但是在半夜裏總能聽到爸爸在搖鈴和念經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能感覺到爸爸的職業肯定是不一般的,或許就像電影裏的茅山道士一樣!!
直到我六歲的那年,爸爸那神秘的職業才逐漸的在我眼前拉開了序幕!
那是一個朦朧的傍晚,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隻看見三叔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又略帶點哭腔地對著我爸爸喊道,“傑哥,不好了!二嬸她、二嬸她,走了!”
“什麼?!!”爸爸猛然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覺的“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爸爸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我坐在飯桌上聽得清清楚楚,三叔說的二嬸就是我的二叔婆,是我二叔公(就是我爺爺的弟弟)的老伴。
二叔婆時常對我特別好,有什麼吃的總會先想到我,老是動不動就帶我去她家吃東西。她老人家隻有一個兒子,但是他老人家的這兒子(就是我二叔)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不務正業,這成了她老人家唯一的遺憾。
“傑哥,你倒是說話啊!要不要請道士啊?”三叔焦急地向我爸爸問道,三叔他就是一個彪形大漢,身子很強壯,從事於一些體力勞動,所以導致他現在開始有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了。
“不!!二嬸的最後一程還是我來送吧,這是我最後唯一能為他為她老人家做的事情了!”爸爸搖了搖頭回答道。
送二叔婆最後的一程?唯一能做的事兒?這些字眼在我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來!
三叔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哎呀!我怎麼忘了!傑哥你不就是嘛!那二嬸的超度就有勞你了!”三叔說完就匆匆的離去了。
雖說我當時還小,但是我還是知道“最後一程!”是什麼意思。我獨自趴在飯桌上暗暗的啜泣了起來,沒想到二叔婆這麼好的人就這麼沒了,二叔婆那慈祥的麵孔不斷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三叔匆匆的離開了我家後,爸爸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呆呆的望著門外,此時此刻他的臉上一片呆滯,如同一個傻子一般。還是媽媽打破了四周的寂靜,媽媽帶著滿臉的憂鬱,臉上兩道淚痕明顯哭過。媽媽是個十足的家庭主婦,做好晚飯後時常都要去村子裏逛上一圈。
媽媽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愣愣發呆的爸爸,輕聲說道,“傑啊!二嬸已經走了,你就想開點吧!先過去瞧瞧吧!”
爸爸長歎了一口氣,“唉―!好吧,那我們走吧!”爸爸說著就收起麵北朝南的三清像,背起那個木匣子,拖著十分沉重的步伐歪歪扭扭的朝著二叔婆家的方向走去。
媽媽走到飯桌前,一把抱起了正在為二叔婆的事兒傷心的我,媽媽憂傷的對我說道,“三兒啊!二叔婆走了,我們這些作為小輩的必須去送她最後一程!”雖說當時的我已經知道什麼是死亡,但是畢竟是太年幼了。我點了點頭,用稚嫩的語氣對媽媽問道,“媽,二叔婆人你們好,走了以後會上天堂麼?”平時二叔婆在村子裏的是人緣特別好,想不到像她這樣的人就這麼匆匆的離我們而去了!
“當然!像你二叔婆這麼好的人,肯定會上天堂的,我們去送你二奶奶最後一程!”媽媽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媽媽說完,抱著我就往二叔婆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