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肯定是沒有自殺傾向的,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覺得不痛快,自己憑什麼必須就做一個王爺就拉倒了,就沒有更高的追求了嗎?
俗話說,舍得一身剮,能把低俗變高雅。朱由崧是個有想法的人,他一直以來都想做一個陰謀家,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不要那樣了,太累,自己何不賭一把。
賭注就是大明江山的歸屬權,而自己能夠壓上的,除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之外,甚至還有身家性命。其實,別說是其他的冷眼旁觀者,就是朱由崧自己,也知道就憑著自己這十幾個人七八條槍就想造反,那簡直是開了一個大玩笑。
然而要不在怎麼樣,就此向命運低頭嗎,似乎也不是那麼甘心吧。拚一把,大不了就把後半輩子扔在宗人府的皇室監獄裏了。誰怕誰。
懷著這樣的想法,朱由崧幾乎把福藩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了,招募部隊,打造兵器,一時之間,還真是湊成了一股兵力,達到四萬人。
這四萬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烏合之眾,他們之所以來,是為了吃飯的。聽說福王這裏征兵,不拖欠工資,而且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提供隨軍營妓,這待遇簡直是不要再好一些了。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想到另外的一層,那就是,隻要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真的掉下來一個大餡餅,要麼是咯牙的,要麼是有毒的。
世子朱由崧不是做慈善機構出身,當他毫不猶豫的拋出一個大餡餅的時候,這個餡餅基本上已經被確認為有毒了。隻是這些人還來搶著吃,這真是有點不知所謂了。
不過沒關係,吃不了幾天了。朱由崧的勢頭還是很猛的,幾天的時間內,連續打下來開封和安陽兩座地級城市,並且分頭把手。作為洛陽造反的屏障。
自己在洛陽豎起來了大旗,改年號大福元年。這個看似沒有什麼文學水平的年號其實也有說法,大致和福王這個封號有關係。其實這也不是完全空穴來風沒有前例。
大致可以說有兩個很牛的例子在前麵,一個是隋國公楊堅,一個是唐國公李淵。這兩位都是用自己封號來作為國號的。朱由崧還是承認明朝的,那麼他的國號自然還是大明,不過就是年號改成了大福。
這個大福聽起來,語音很是類似於大夫,這個大夫,基本就和病有關了。
而且,其實朱由崧不聰明,他攻擊安陽和開封,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如果說有用處,也無非就是借路罷了。或者是通過安陽和開封進行補充,進行以戰養戰。
但是並沒有,其實,朱由崧占據開封的最終目的,僅僅是想宣布,我有很多的地盤,不僅僅局限於洛陽。這個愚蠢的想法基本是把他送到了一條不歸路上。
袁應文坐鎮兵部統一調度,侍郎多鐸襄讚軍務。饒安帶領兩萬大軍奉節出京,準備掃平叛逆。戰鬥的結果是不需要多說的,開封和洛陽的守軍,沒有做幾下像樣子的抵抗就放下了武器,饒安帶領著自己的部隊長驅直入。
稍作休整之後,向著洛陽進發,洛陽是個好地方。但是很快就不屬於朱常洵父子了。因為分散了兵力去把手另外的兩個城市,所以當饒安兵臨城下的時候,朱由崧還沒緩過神來。
而他注定是一個將坑爹進行到底的漢子,他連忙把自己的老爸朱常洵叫來,詢問應該怎麼辦。朱常洵此事都被這個混小子憋出內傷了。他能知道怎麼辦,造反謀逆,就算不處死,也基本上廢除封地了。
作為近支宗室,皇帝的叔叔,本來應該安享這世上的無限恩榮的。結果因為反叛。好好的王爺做不成,偏偏要做階下囚。朱常洵的心裏是雪亮的。
這個饒安小將能夠先是收服遼東,又接二連三的撲滅流賊,這個能量,其實一個朱由崧能夠比的了的,如今正是攜著勝利之威的。怎麼會怕你造反呢。你現在造反,隻不過是給他一個削藩的口實罷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來討要主意了,我能夠給你個什麼主意呢,左右是你的親生父親。無非是你做什麼,我跟著吃你的瓜落罷了。現在你說能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是沒有辦法了,徹底被你開黑模式。
朱由崧看到城下黑壓壓的兩萬人,他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壓力,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造反,並不是掛在嘴邊上說說的事情,原來真的是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這個反造到一般,就這樣投降的話,是不是也有點說不過去了。因此朱由崧還是倒驢不倒架子的問:“饒安,你這黃口孺子,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天你進得了很難,恐怕出不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