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的話對於西岐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散宜生當即問道:“你確定聞仲已經死了嗎?”
要知道此時聞仲營內隻是掛了免戰牌,但並未傳出聞仲已死的消息,且營內一切井井有條,半點看不出什麼亂像,若是聞仲真的死了,他營中士卒早就算了吧?
但也並不能這麼簡單的判定,至少他們還需要確認一下。
散宜生派人請來了李靖,並且決定讓李靖去攻打一番作為試探。
李靖卻問道:“散大夫確認這消息是真的嗎?”
散宜生去看土行孫,土行孫道:“我那日拿捆仙繩捆了他,他沒法反抗,自然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是他倒也有些本事,鬧出些動靜來讓人救他,但就算如此,他至少也該重傷,至於說能不能治得好,得看他的運氣了。”
聽到這話李靖鬆了口氣:“若是聞仲真的重傷,那也是好事一件,隻是即便如此,他營中高掛免戰牌,我們也不好去攻打。”
這倒是,這年頭的規矩其實也挺有意思,對方掛了免戰牌就是表示暫時不打了,而免戰牌隻要掛起來了,對麵如果還來攻打,那就是對麵不要臉了。
姬發可是仁義之師,他怎麼都不好在人家掛著免戰牌的時候去攻打吧?
這個問題提出來,姬發首先讚成了他:“將軍說得對,聞仲營中既然掛了免戰牌,那麼就算我們此時知道了他重傷什麼已死的消息,恐怕也不能攻打。”
也就是說,隻要聞仲不把免戰牌給摘了,他們就拿聞仲沒辦法,無論他們本身是不是想打,都是不能打的。
硬要開戰,西岐營中的士卒也會看不起他們的。
這時候散宜生道:“大王可修書一封派人送去聞仲大營,給他三日時間,要麼開戰要麼撤兵,哪有兩軍交戰剛一見麵陣勢都沒擺過一場便高掛免戰牌的道理呢?給他三天時間已經是仁慈,三日之後若免戰牌猶在,那就是聞仲不要臉不講道義了,主公攻打他也無人能說道什麼。”
李靖讚成:“散大夫此言有理,請大王修書一封交予聞仲。”
姬發當然沒有意見:“若是能夠早日破敵,我這便去寫給聞仲。”
此時的聞仲情況確實不算好,他也確實被土行孫重傷,或者說,聞仲怎麼都想不通土行孫怎麼會來刺殺他。
“難道他已經投了西岐?”
聞仲無法思慮太多,這年代失血過多隻能通過自身恢複,輸血這種東西是沒有的,再加上他確實被傷到了要害,如今保住命已經是萬幸,整日裏一時清醒一時迷糊,大部分時候還是昏睡的。
待聽人說完了今日的消息,聞仲問道:“給朝歌的回報送去了嗎?”
見人點頭,聞仲又道,去請四位將軍來。
聞仲所說的四位將軍指的正是鄧忠,辛環,張節,陶榮四人,這四人原本落草為寇,後聞仲見他們也有一身本事,不該埋沒,便招攬了他們來為自己做事。
等四人來了,聞仲說道:“之前刺殺我的人身材矮小,不過四尺左右,擅長遁地術,速度極快,恐怕是之前與鄧九公交戰時出現幫助西岐的土行孫,之前我聽說他已經被懼留孫帶回去,此時再次出現卻不知為何,你們需得小心防備他。”
等四人應下,他又說道:“土行孫既然投了西岐,那麼我重傷的消息西岐一定也知道了,免戰牌掛的了一日,卻保不住我們一世,你們需得早做準備。”
而除了這個,聞仲也得想想紂王會派誰來接替他,隻是他心中不免悲苦。
第一次與西岐交戰,他大敗而回,如果說最開始是有兩教弟子和幾位聖人插手的話,那麼最後他直到姬昌死了也沒平叛算怎麼回事?
甚至他在姬發這個小輩的手上敗了一回,無論旁人怎麼說,但聞仲自己心中清楚,輸了就是輸了,這沒什麼理由和借口可找,戰爭看的從來都隻是勝負而已,沒有什麼麵子上好看不好看,輸了就是輸了。
他一番休整之後再次請戰就是為了一雪前恥,卻哪知道這次比之上次更加不如,兩軍尚未交戰他就已經重傷瀕死,聞仲知道自己傷的很重,很有可能是活不下來的,甚至就算活下來又如何呢?難道他還能拖著重傷的身子領導大軍與西岐交戰嗎?
想到這裏,聞仲不由的悲從心來,當即大叫一聲,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