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蘇雲卿沉默，通天顯然誤會了什麼：“你果然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你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個妖。”
通天簡直不明白蘇雲卿這奇怪的想法哪裏來的呀！
然而蘇雲卿卻在遲疑之後開口道：“不，其實不僅僅是這個問題，本體什麼的，如果確實有必要的話變回去也沒關係，但……我變回去之後，身上的衣服肯定不在了吧？”
通天：“……”
他已經明白蘇雲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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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堆妖族徒弟的通天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呀：“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吧？每個妖族都這樣，作為動物不穿衣服和作為人的時候穿上衣服，這都是一樣的。”
至少身上有毛毛就可以呀！
蘇雲卿不說話，她可糾結了，她倒是知道通天說的不是假話。
就像她擼哮天犬的時候擼的特別順手，日常看見哮天犬也從來沒有對方沒穿衣服的羞恥感，哮天犬本人似乎也是這樣，整日跟在楊戩身邊轉悠，也不覺得不穿衣服見人有什麼問題。
道理都懂，但做起來真的不是一回事啊！
通天卻繼續說道：“你必須要明白一點，當你本身不願意認可，甚至排斥自己作為妖存在的時候，你也許覺得自己不是妖，但你難道真的就是人類了嗎？你是什麼，便要像什麼一樣生活，你就是你自己，接受自己的存在並認同，這是生存的底線。”
“所以，我是妖，就該像妖一樣？”蘇雲卿看著通天，她非常想說自己原本不是妖啊！她是個人！
但說這話並沒有什麼意義，至少現在，她就是妖。
蘇雲卿知道，她得學會接受這些，認同自己的身份，然後以這個身份活下去。
“總覺得這是係統你在警告我什麼呢。”
【不過是專業素養的問題罷了，執行任務需要展現的不僅僅是自我，首先，你得活下去，然後才有資格談任務，連自己的人設都無法接受更無法融入的人，蘇雲卿，如果你是我，你會要這樣的下屬嗎？】
不會。
不需要多做思考，蘇雲卿已經本能的給出了答案。
看不清自己，認不清現實的人，比毫無才能的平庸更不值得多加關注。
所以說，雖然係統和通天所站的立場不同，目的也不同，但此時通天說的話未嚐不是係統想要說的話。
當她僅僅是蘇雲卿的時候，她願意是個人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關係，但當她所處的任務世界對她做出要求的時候，蘇雲卿就必須拿出相應的專業素養來。
更何況，她得活下去，並且做的更好。
“我知道了，”蘇雲卿覺得變不變其實就是個矯情不矯情的問題，她向來看得清現實，也能夠做出判斷。
在這種事情上，她需要分辨的從來都隻有利弊，至於說個人的意願？蘇雲卿的意願是跟著利弊需求走的。
【……所以才說，我也不知道當年任由那位把你教成這個樣子是好是壞。】
但至少，這給了蘇雲卿活下去，並且活的更好的資本，隻要她發現問題，隻要她分得清利弊得失，她就不會走錯路。
然而……
“我該怎麼做？”蘇雲卿看著通天，特別的茫然：“本體什麼的，該怎麼變回去？”
她從來的第一天起就是個人類的形象呀！
通天：“……”
突然之間通天覺得他有點分不清蘇雲卿到底是不願意變回去還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變回去才搞成這樣了。
雖然通天不是個妖，但他有一堆妖族徒弟嘛，這種事他還是很清楚的，再加上由本體變成人需要大量的練習，但從人再變回去，隻要順從本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