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蘇雲卿那樣的哪裏像個女人了?
趙姬以前也隱約聽說過蘇雲卿在太子的麵前不受寵,如今一見,真是白長了那麼一張好看的臉,就那樣的女人,也難怪沒人喜歡。
誰看得上那樣的女人?
趙姬心中對蘇雲卿不屑,但她對子楚卻十分順從,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以後回到秦國,子楚的身份就不同了。
在趙國子楚的身份低微,不過一個不受重視的質子而已,可回到秦國,按照她以前聽到的呂不韋和子楚的談話來說,子楚的地位恐怕是要大大的不同了。
再加上這次趙姬實在是受了驚嚇,眼見著子楚生氣,她便把自己一肚子的不滿全給咽下去了。
趙姬可沒有忘記呢,其實之前子楚的女人並不止她一個,呂不韋送了不少美人給子楚,可這次遇上危險,那些美人全部被拋棄掉了,她能夠跟著一起逃走,還是因為她是子楚的正室夫人,且又懷孕即將生產的緣故。
畢竟萬一趙姬落到趙國的手裏,日後生下一個女孩也就罷了,生下的若是男孩,那也太坑爹了。
因此說到底趙姬心中還是害怕的,她這次不顧產後身體的虛弱也堅持要跟著子楚一起來,未嚐不是因為心中的不安,她很怕她也會像那些美人一樣被隨手拋棄。
畢竟子楚可是連孩子都一起抱走了啊!
因此如今見子楚不滿,趙姬立刻便不再說蘇雲卿什麼了,轉而溫言軟語的同子楚說話,想哄他高興。
子楚此時卻沒心情與趙姬多說,他隻希望趙姬以後可千萬別再說那麼沒腦子的話了,他和蘇雲卿目前的關係還冷淡著呢,眼看著剛能說幾句話哪能叫趙姬破壞了?
趙姬說的話,隻要傳出去,無論是不是子楚的意思那都會變成子楚的意思。
子楚本人對蘇雲卿卻沒什麼不滿,他唯一的感覺也隻有蘇雲卿變得太多而已,但早年的夏姬實在是一個存在感太弱的人,此時真要叫子楚去說以前的夏姬是什麼樣子,他反而又說不出什麼具體的東西來了。
至於說像是趙姬那樣的不滿和抱怨,子楚是完全沒有的。
應該說在子楚看來蘇雲卿完全有資格做這些事,說這些話。
趙姬隻是從一個狹隘的角度覺得蘇雲卿不過是個可憐的不受寵的姬妾而已,但子楚卻知道,不要說蘇雲卿不受寵,就是太子恨死了蘇雲卿那都沒關係。
蘇雲卿的功勞和昭襄王對她的看重就已經能夠比得上一切了。
太子又如何?
蘇雲卿如今沒有擺架子不與他說話,這就足夠叫子楚高興了,還管其他幹什麼?
人如果連自己和別人的地位差距都認不清,不能擺出合適的心態來的話,那麼其實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這樣的人是做不成什麼事情的。
安頓好了子楚,第二天蘇雲卿便顧不上管他了,她要開始忙著邯鄲的事情了。
秦軍新攻下邯鄲,正是最忙碌最混亂的時候,如今這裏就蘇雲卿的官最大,啥事都得來找蘇雲卿,更何況白起臨走之前還真的把所有大權都轉交給蘇雲卿了,此時蘇雲卿不忙還能有誰忙?
“……所以說我當初為什麼要作死?”
簡直糟心好嗎!
【作死?難道你覺得你和白起一起來你就能把工作都丟給白起了嗎?】
“……嚶,不能qaq”
我男神都那麼大年紀了,怎麼舍得讓他操心勞累!
加班的事情我自己就包了好嗎!
【……嗬。】
所以說,與其指望白起,不如指望昭襄王派的人趕緊來呢,等各路官員到位,那時候蘇雲卿恐怕才能輕鬆一點。
蘇雲卿看著那一堆一堆的公文簡直頭疼,若不是之前有做大漢丞相的經驗,她現在恐怕真得兩眼抓瞎直接懵逼了。
蘇雲卿等了沒兩天,白起就來了,白起是一路疾馳趕回來的,他本就年紀不小,為了這場大戰又操勞許久,如今又來回匆忙奔波,進了邯鄲城身體當即就有些不好。
蘇雲卿是讓白起嚇了個半死,也幸好白起隻是太過勞累,吃點藥再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沒問題了。
隻是當蘇雲卿去見白起的時候,白起看起來卻並不見得有多高興。
“你還沒接受趙王的投降?”
蘇雲卿一愣,隨即明白了白起說的是什麼,她一點頭:“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等武安君來了之後再辦比較好。”
反正這幾天她也把交接之類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趙王也就差個儀式了。
儀式這玩意兒不是說趙王舉個小旗子說投降那就完了的,這是勝利者的榮耀,是戰勝者收獲和享受勝利成果與榮耀的時候。
隻要能夠參加這樣的儀式就已經是一件足夠榮耀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是代表秦國正式接受趙王的投降呢?
蘇雲卿這話說出來,白起卻是真的不明白了。
他一開始生氣蘇雲卿做事不該這麼拖拖拉拉,要知道,隻要趙王正式投降,那麼趙*民僅剩的一點希望也就沒有了,算是徹底斷了念想,否則就是個不穩定的因素,可如今蘇雲卿對他說出這話明明白白的就是告訴他,蘇雲卿在等他過來,由他去主持這件事情。
這等於說是蘇雲卿打贏了這一仗,最後卻讓白起這個做輔助的去享受戰後勝利的榮耀。
這與之前強勢又大膽的要求白起交托軍中所有大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啊!
可蘇雲卿卻接著說道:“在我看來武安君是最合適的人選,除了您,再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了,我知道您在生氣什麼,可如果說趙國的那些人,他們還想蹦躂?嗬,倒是蹦躂一個給我看看啊!”
蘇雲卿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容忽視的自信和對趙國的蔑視。
白起愣了一會兒才終於問道:“為什麼?”
他思前想後還是不明白蘇雲卿為什麼要這樣做,若說有資格,是的,白起知道他是很有資格的,但蘇雲卿就沒有資格了嗎?如果是蘇雲卿去,恐怕也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提出任何一個字的質疑的。
聽著這話蘇雲卿的態度更輕鬆了:“無關為什麼,我想要這樣做,也決定了這樣做,那麼就這麼做了而已,您先養好身體,受降儀式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在著手準備了。”
蘇雲卿這話卻忽然叫白起笑了,因為他忽然發現蘇雲卿還是蘇雲卿,半點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