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說完了?”
“怎麼,你不認可我的提議?”
容遠穿好衣服,側躺下來:“我絕不會用這種卑劣手段,情場不是戰場,沈崢也不是我的敵人,他是淩霜喜歡的人,也是我敬佩的人,我會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讓他退出。”
“容遠,你能有什麼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嫁你?”
“暫時我還沒有把握,一切都等滅了突厥帝國,回頭來對付東瀛國時再說。”
“容遠,和情敵講君子風,你早晚會後悔的。”
“我做事從不後悔。”容遠不容置疑道:“我要她甘心入懷,也要父親對她再無敵意,做不到這些,談何喜歡?”
洛九天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出去。本來就是親姐弟,隔著血緣的禁忌,還要光明磊落的與情敵競爭,容遠能有什麼勝算?
對麵書房裏有人正在燈下伏案寫著什麼,方禦天則百無聊賴的斜坐在門檻上喝著酒發牢騷:“沈哥,你真是無趣,幹嘛每天給自己這麼多事情做?西疆大局已定,該清除的隱患都已經清除,還能有什麼變數?接連幾個月在九死一生的狀態下,你先放鬆兩天,等緩過勁來再忙也不遲,我真擔心你積勞成疾猝死。”
“是兄弟的話,就別烏鴉嘴咒我。”沈崢笑罵道:“臭小子,要是想茯苓想得受不了,就先回南疆去看看他,反正也快過年了。等西疆大局完全定下來,我就回去陪你暢飲。”
“得了吧,你每晚都要忙到後半夜,白天還要和他們奔赴各地進行各種巡查和整頓,你還能撐多久?別等大過年的傳出噩耗就謝天謝地了。”
“切!我是紙糊的?你先休息去,我安排好了這些雜務就與你對酌。”
“免了,你每晚就一兩個時辰休息時間,我自個兒喝去。”
“禦天,真是對不住,這些年拖累你總是奔波不定,處在最凶險的戰場。”
“打住!沈哥,你再這麼說,就不是我兄弟!”方禦天瞅了一眼容遠門外的洛九天,似笑非笑打招呼道:“洛城主,要不要喝一杯?”
“也好,走。”
兩人到了洛傾顏房裏,一邊用爐子溫酒,一邊閑聊。各懷機心的扯了半天,方禦天道:“洛城主,你不要動歪心思謀害我沈哥,否則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白雲城的真正實力。”
“我怎麼會對沈崢不利?”
“沒有最好。你我立場不同,你站在了容遠那邊,咱們各為其主,就憑真本事輔佐自己所看重的人成就帝業,不管成敗如何,都無悔無愧。我不管沈哥最終能否幫助楚淩霜成就大業,都會與他並肩到最後一刻,誰敢對他用上不了台麵的伎倆,我第一個就不會罷休!”
“你多慮了。”洛九天剛才聽沈崢和方禦天對話時,確實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辦法。
沈崢太心疼淩霜,各項事務都會替她周密謀劃,甚至很多事她還沒有考慮到,他就全部默默的給她處理完畢,讓她不用那麼辛苦勞累,隻在必要的事情上掌控大局,自己做主。如果將這些告訴楚躍,他一定有辦法挖很多坑讓沈崢顧此失彼,疲累不堪。
西疆雖然整體上貧瘠落後蠻荒,可是幾萬裏疆域,各個大小民族都是驍勇好戰的蠻夷,並不好統治,想要製造禍端易如反掌。
一個人身體底子再好,能力再出眾,也經不住長年累月的過勞,何況,他在南疆天牢中所受的各種酷刑摧殘,早就落下病根,又在天隕矩陣中受了重傷,才稍有好轉就又與百裏瞻和機械人血戰,傷勢極重,他完全是咬牙死撐著。
如果接下來他繼續處在這樣的狀態裏,根本就不用下毒或者刺殺這種不入流的伎倆殺他,他也活不長。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方禦天皮笑肉不笑提醒:“洛城主,我知道你投靠楚躍容遠父子,並非為了名或利,隻是因為容遠身上流著一半洛氏的血,你對自己和兒子失望,覺得愧對先祖,就想輔佐容遠成就大業,也算對列祖列宗有個交代。這無可厚非,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信仰,不過請你記住,你和楚躍隻要敢對我沈哥有任何不正當的算計,我就會想辦法還給你們。容遠迷戀楚淩霜,這就是他最大的軟肋,你以為我沒有辦法設下陷阱讓他送死?”
時至今日,方禦天的老爹方瀟都沒有再過問武林紛爭和國與國之間的烽煙,洛九天也有二十多年沒有和方瀟見過麵,不知道他的武學修為究竟又提升了多少層,但是白雲城的勢力,他還是深有體會的。
留駐在白雲城的弟子有數萬,分布在各處分舵的也不在少數,最關鍵的是,白雲城穩坐天下三大世家之一,所依仗的並非武學,而是遍布天下的生意。方氏涉足的生意領域很廣,因為有雄厚的資產做後盾,臣服於白雲城的武林實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