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瞻慘死的同時,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洛傾顏拋向機械人。
機械人鐵掌無情的擊向洛傾顏胸膛,本就生死未卜的洛傾顏如果被擊中,肯定會成為一堆零散的血肉碎骨,慘不忍睹。
修羅王不假思索以難以置信的最快速度飛撲過去,堪堪搶過洛傾顏,旋身將他護在懷裏,用自己的後背替他擋住那一掌,機械人無堅不摧的鐵爪張開,擊穿他的後心,狠狠一絞,修羅王的後背頓時被洞開碩大的豁口,心髒生生被機械人的鐵爪扯掉抓碎,血瀑迸濺。
忍著極致的疼痛,修羅王反手將刀尖咬牙切齒的刺進機械人的眼睛,暴烈無比的刀氣讓機械人的精鋼頭殼卡啦碎裂,刀尖從眼睛噗的一聲穿透頭顱。
瀕死的機械人疼得發狂,嘶吼一聲鐵掌擊中修羅王,將他從左肩到後心,全部擊碎,血肉橫飛,骨頭盡斷。
修羅王終於倒下,那機械人也抽搐著倒斃。
百裏瞻慘死,太子也遇刺身亡,失去了統帥的蘊沛大軍無不惶恐難安,剩餘的兩名機械人也有些茫然,然而,被百裏瞻下令煉製成殺人工具時,他們腦海裏僅有的意識便是聽從他的指令,殺盡所有仇敵。
孤狼煞狐等人發瘋般衝過來抱住死狀極慘,上半身幾乎全部碎裂零散的修羅王:“老大,老大!老大!媽的,該死的怪物,老子們和你拚了!”
他們放開已經僵冷的修羅王殘屍,雙目赤紅,麵目猙獰的撲向機械人。
洛九天避開刀光劍影,將兒子抱起來飛速後退,用力掐他的仁中,將真氣渡進他體內,用力擠壓他的胸腔,終於,將他從鬼門關上喚回,他睜開渙散無力的眼睛:“爹,你沒事了?”
洛九天的傷還沒有痊愈,但是也好了六七成,他歎息道:“我沒事了,傾顏,你不要死!一定要撐下去,否則修羅王豁出命來救你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修羅王?”
“對,要不是他擋住機械人的鐵爪,慘死的就是你。”
洛傾顏順著父親的目光向激戰最烈的場中心看去,就見整個上半身都被摧毀殆盡,血肉骨頭零散一地的修羅王,極致的震驚過後,難言的悸動和悲痛漫上心頭,心髒不堪這過激的負荷,再次昏厥過去。
借助眾人聯手灌注的內力,沈崢凝聚著烈陽真氣的一劍化作岩漿一般熾烈的劍氣,刺中機械人的心髒,滋滋滋的響聲過後,機械人的身體從心髒可是極速融化,片刻之間,那刀槍不入的精鋼外殼就融煉殆盡,身軀也洶洶焚燒起來,成為焦炭。
最後一個機械人終於感覺到了恐懼,展開鐵翼一旋身就飛掠而上九霄,順手將離他最近的容遠抓走。
楚淩霜不假思索飛身掠上蒼鷹的脊背,急追而去。
冥越想要禦空追去救人,無奈靈力和血氣早已耗盡,還沒有凝聚起一絲力氣,便被傀儡術反噬得眼前一黑,陷入昏厥。
沈崢箭矢如雨,狠厲無比的追射上去,百裏拓則是不顧一切的緊隨楚淩霜之後駕馭蒼鷹飛上高空,在追上去之後,飛身一躍,離開蒼鷹脊背,徑自撲向那隻機械人,用盡全力從他手裏奪下容遠,向後一拋,被楚淩霜飛身接住,淩虛疾點那兩隻交錯盤旋的蒼鷹脊背,減緩下墜速度,最終完全著地,力竭昏死過去。
高空之中的百裏拓,則失去了一切憑仗,被機械人鐵爪抓碎了心髒,而他也在瀕死之際,用盡最後的力氣駢指如刀硬生生戳進機械人的雙眼。
劇痛無比又驟然失明的惶恐無措,讓機械人一時間痛苦掙紮翻滾,忘了展翅逃遁,被沈崢和陳蔑淩厲無比的箭雨連番激射,堅利精巧的鐵翼被射成了蜂窩,倒栽蔥從空中跌墜下來,砰一聲砸起漫天塵沙,內髒被摔破,死於非命。
百裏拓的屍體也從高空跌落,摔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最後一個機械人一死,群龍無首的蘊沛大軍更是人心惶惶,潰不成軍,互相踐踏踩死無數,被天都蒼鷺聯軍又一番衝殺,一敗塗地,紛紛繳械投降。
方禦天歎口氣,和陳蔑等人對看一眼,安排好可靠將領整編蘊沛降兵,他們則退回最近的一座城池歇息救治傷員。
修羅王和他兄弟們全部死在這裏,冥越、容遠、楚淩霜、沈崢等人都由於傷勢太重,耗竭真氣太多,重度昏迷,洛傾顏生死未卜。
五天後,楚淩霜沈崢容遠等人的傷有所好轉,都可以下床活動,冥越靈力耗盡,血氣虧損嚴重,沒有血祭品的供養,隻能封閉意識,陷入長久的沉睡中,來抵禦傀儡術的反噬。
洛傾顏始終無聲無息,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缺失大量血肉骨頭變得坑坑窪窪殘缺不全的身體,沒有一丁點自愈的跡象。時值寒冬,他的身體沒有腐壞,可是僵冷如冰,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