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為何要在乎?”修羅王冷眼看著他:“你怕無法向你的組織交代?那爺便留給你一半兵力好了。傳令下去,留下八萬帝國軍任由夢魘調遣,其他人都給爺即刻出發!”
夢魘黯然垂下眸子,無比不甘和震撼。當前形勢,隻要修羅王全力攻打蘊沛,天都必然也會趁勢夾擊,蘊沛這個大漠第一大國就危在旦夕,可是,他卻偏偏為了一個洛傾顏,在這種時候毫不猶豫的離開,將唾手可得的大好良機白白斷送。
一旦蘊沛和蒼鷺結盟,需要拿下蘊沛就千難萬難。
那個洛傾顏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讓這個地域魔君一般的男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他?
而滅世兵團上下所有兄弟,也全部都不在乎老大能夠奪得天下,他們隻關心老大會不會高興,隻要老大喜歡的,需要的,他們便誓死為他去搶,去爭。似乎隻要滿足了老大的需求,就是他們最大的滿足。
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嫉妒那個洛傾顏。
沐流雲率領大軍回到丘鵠帝都,調兵遣將準備與百裏瞻的一場大戰,過了一會兒,滄流二首領陳蔑飛馬來報:“陛下,洛傾城已經派出四路大軍共計五萬人分路包抄鷹回城,並且秘密在附近各處河流投毒。現在落馬關僅剩兩萬守軍和老弱婦孺,幾乎成了空城。”
“修羅王帶走多少帝國軍?出發多久了?”
“七萬,兵團的兄弟全部都跟著他拔營了,一個多時辰前啟程的,全部都朝洛傾顏那條路線追去。”
“洛傾顏向何方逃去?”
“蒼鷺另一方邊城紅蓮,和風影相反的方向。”
“太好了!洛傾顏大概是想禍水東引,讓修羅王的兵馬和蒼鷺血戰,蒼鷺迫於形勢,很可能就會和蘊沛結盟,就算風影此去和談不成功,蒼鷺轉而與修羅王握手言和,都會改變大漠各國局勢。”
“如果和談不成功,出使蒼鷺的風影豈不是會被菩提王扣押甚至處死?”
“不會,修羅王一心想討洛傾顏喜歡,絕不會放任風影出事。如果風影死了,洛傾顏絕不會獨活,所以蒼鷺和蘊沛不管能否締結盟約,風影都無性命之憂。不過,為防萬一,陳蔑,你還是聯係蒼鷺帝京中的滄流暗線,密切關注風影動向,確保她不會出事。”
“屬下領命,告辭。”陳蔑跪地一禮,躬身離去。
沐流雲示意其他斥侯兵:“時刻留意留守在鷹回城的八萬帝國軍動靜,一旦龍曲人和冥嶼帝國軍開戰,我們就立即搶攻落馬關,攻取附近幾處城池,將戰線往蘊沛境內推進三百裏。”
大漠的白天是熾熱的,然而此刻的洛傾顏,隻覺越來越冷,陷入昏昏沉沉的漆黑中,意識並沒有完全潰散,卻也無法清醒,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沐流雪緊緊抱著他,想要傳遞給他一點溫度,卻無能為力,她隻能嗚嗚啜泣。
符海內力有限,除了將厚厚的狐裘裹在洛傾顏身上,別的也做不了什麼,唯有心急如焚的歎息。
經過半天的急行軍,萬餘人在中午時分,終於趕到了蒼鷺邊城紅蓮。
紅蓮是蒼鷺西北角最大的邊城要塞,水源匱乏,人口稀少,地理位置卻比較特殊,曆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千百年來亡魂無數,百年前曾有高僧十幾人聯袂來此傳經布道,超度戰爭中的英魂和無辜枉死的百姓,“紅蓮業火,渡盡冤魂”,從此之後,這座邊城便改名為紅蓮城。
“開門開門!我們是掩護蘊沛使團的將士!”符海派出士兵在紅蓮城門下大喊,城關上的士兵卻無動於衷。
直到符海下令攻城,才見一名身穿軟鎧的中年漢子出來,對著城下的符海抱拳道:“敢問閣下是哪位將軍?聽說貴國的使團是從西南方官道向我蒼鷺帝都進發,而你們卻來到了本國的西北邊防,這未免太奇怪了,本將軍不得不懷疑你們的身份和目的。”
“在下符海,帶有本國國君的文牒,也有貴國菩提王的邀請函,不信將軍可以驗明真假。這是在下的將軍大印,都可以呈給你一看。”
符海正待將文牒、信函和將印用箭矢射上城樓,那將軍卻擺手道:“不必,非常時期什麼東西都有可能造假。且委屈將軍你和將士們在城外駐紮一段時日,待我們陛下的通關令日夜兼程傳遞過來,本將軍就會大開城門歡迎友國將士入關。”
“混賬!我們都到了城門口,你們竟然隨便找個借口就拒之門外,見死不救?!我蘊沛與貴國向來交好,你今日這般冷漠無禮,就不怕你們國君知道了,治你的罪?你就不怕破壞兩國邦交?還請速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