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著她身體好了再吃東西,別人做的我沒有胃口。”
楚淩霜不滿的瞪著他:“你還這麼任性幼稚?我這傷一天兩天也好不了,你難道要一直餓著?”
“不忍心我挨餓,你就快點好起來。來,張口。”洛傾顏微笑喂她,等她吃完淑過口,重新趴回床上,他便用自己的內力替她療傷。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比之以前強沛了好幾倍,顯然是所謂的沙魔靈丹起了神效。隻是那股異樣的力量暫時還沒有與他的真氣融合,呈散亂無序狀態,他稍微一用功,那些力量就在體內胡亂衝撞,害得他幾次差點走火入魔。
察覺到他的異樣,楚淩霜驚訝的扭頭看他,就見他唇角溢出血漬,眼睛也變得紅彤彤的很可怕,她不禁大驚,立即製止他的瘋狂舉動,伸手推他:“洛傾顏,快停下,等你降服了體內這股力量再幫我!”
洛傾顏強自壓製著體內翻湧不止的狂烈靈丹力量:“不打擾你了,我先回房打坐調息。”
說著他便飛快離開,去了隔壁房間。
從離開南疆開始,他就一直與她形影不離,除了落在修羅王手裏和死去的這幾天,他都與她同床共枕,隔壁為他準備的那間屋子,他一次也沒有去過。
此刻為了免除她的擔心,他不得不主動過去,關上門窗,趕緊靜坐調息,疏導體內越來越狂亂的靈丹力量,緩解劇烈無比的疼痛。
約莫到了午夜時分,楚淩霜寢殿的門忽然無聲無息的開了,那個黑衣男子沐流雲又來到床邊。
楚淩霜還在運動,感知到他的氣息,不覺一驚:“你怎麼能在百裏瞻的後宮裏來去自如?”
他輕笑一聲:“這世界上任何地方,我沐流雲都能來去隨心,修羅王的營帳如此,百裏瞻的後宮也如此,但願你的心,也能讓我如此。”
楚淩霜不覺失笑:“你真自負。”
“我可以嗎?你的心。”
“我感覺不到一絲悸動。”
“真的一點都沒有嗎?”沐流雲深受打擊,不死心的追問。
楚淩霜璀璨如星的眸子看著他,搖搖頭。
他輕歎一聲:“太打擊我了。趴好。”
“你還要耗損真氣幫我療傷?”
“嗯。”他端來熱水,將她身子後麵和手臂上所有藥膏全部擦拭幹淨,道:“讓我用自己的方式救治你,可否?”
“我能說不嗎?你都將藥膏清洗掉了。”楚淩霜無奈的翻翻白眼,想惱,又想笑:“你總是這麼霸道嗎?”
“你不喜歡這樣?習慣很難改變,不過如果你反感,以後我會試著改變自己強勢的作風,凡事先聽取你的意見。其實對女孩子,我從來沒有過任何耐心,絕不會為誰花費一丁點時間和心思,你是唯一的例外。”他說著用匕首劃開自己手腕,將蘊含著濃烈鎖魂酒元素的鮮血滴落在她傷口處,緩緩移動位置,每一處都用血浸染一遍。
“你不是說自己有過一個皇後和貴妃嗎?難道你對她們一點都不溫柔?你們的感情不深厚?”滾燙的血持續不斷的落在她身上,讓她心裏莫名惶恐,不安,想要拒絕,他卻用力按著她,不讓她亂動。她隻得乖乖接受,找些話題來打破開始異樣的氣氛。
“那兩人都不過是政治聯姻而已,既然我選擇了政治利益,就不能討厭她倆,卻也喜歡不來。”沐流雲有些怔忡,回想了一下道:“剛聯姻的時候我才十四歲,有些不好意思與她們親熱,一年多之後稍微熟悉了一些,才算真正成為夫妻。不過那些年天都變亂太多,局勢險惡,我留在後宮裏的時間很有限,縱然回去了,也極少宣她倆侍寢,所以成親三年,與她倆見麵次數屈指可數。三年後皇後的孩子胎死腹中,貴妃的兒子死於繈褓中,加上各種叛亂因素糅合在一起,我一時震怒,就處死了皇後,貴妃瘋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踏入後宮半步,想想就心裏犯堵。”
“你恨她們?”
“當時非常失望她倆為了爭寵不擇手段,連孩子都能下得了毒手,不過這些年看過的事情太多,我已經原諒了她倆的所作所為,說到底,我也有錯,不該因為是政治聯姻就對她倆那麼冷淡,寒了她們的心。死去的難以彌補,活著的那個瘋子我盡量善待,卻實在不想再看到她一眼,隻派了最可靠的宮女服侍著她。”
十年來這場政治聯姻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都難以抹除,所以他發誓此生再也不接受任何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寧可憑借自己的力量化解一切危機,哪怕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甚至滅國,也絕不拿婚姻做籌碼。
蘊沛等國聯手打壓天都,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他誓死不肯與這些國家結成姻親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