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敗事有餘!(1 / 3)

趙清明折騰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一身是汗地從寢室裏出來了。

“趙大人,如何了?我兒可醒了?”梁氏第一個衝了上去,滿眼希望地看著趙清明。

“宋夫人可暫時安心,宋世子的毒,已解了大半兒。”

李傾月眉頭一擰,“為何隻解了大半兒?那大表哥可會有什麼後遺症?”

“公主放心,剩餘的毒素,隻要按時服藥,不出七日,便可全部清除幹淨了。”

李傾月這才點點頭,“有勞趙大人了。”

“不敢!”如今這位公主正得聖寵,他哪裏敢在她的麵前擺什麼譜兒?

趙清明又寫下了方子,仔細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然後才想著這會兒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

“趙大人且慢。”李傾月出聲將趙清明攔住,“這毒源,還需大人配合方能完成,還請大人再委屈一下。”

趙清明嚇得連連擺手,“微臣不敢。有人試圖謀害公主,微臣自然是有責任將毒源找出。”

梁氏有些不解,“這是何意?那毒源不就是那幾碟點心嗎?”

李傾月搖搖頭,經過這麼一會兒的冷靜,她大概有了一些思路,隻是現在還需要這位趙大的幫忙才成。

“舅母,這幾碟點心都有毒,若是綠袖要謀害於我,自然知道若是給表哥送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怎麼可能還會自己送上門去?隻要是不小心將點心弄汙了,或者是灑了,不就可以躲過這一劫?”

宋華生也點頭表示讚同,“傾月說的沒錯,若果真是綠袖這個丫頭下的毒,不可能會如此不小心的。明知道這東西有毒,會將她給暴露出來,何必還如此固執地送過去?而且送過去之後,又為何不曾逃走呢?”

老太爺擰了擰眉,“今日之事,勢必要查個清楚明白,若是不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隻怕那惡人還要再作怪。這次僥幸趙大人來的及時,若是遲了,誰又能保證我們的子夜不會出事?”

李傾月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這一次得虧了是發現的及時,再加上有自己在,將身上的藥先給他用了,不然的話,隻怕大表哥還真就危險了。

“趙大人,您看?”

“公主客氣了。事關您的安危,微臣自然不敢怠慢。這樣,綠袖姑娘,您去取了紙筆來,將這些點心需要用到的材料一一寫清楚了。既然是每樣點心都有毒,你又確定都是你親手做的,所以,咱們就要先從材料上一一細查。”

“是,大人。”

趙清明轉過頭再看向了梁氏,“夫人,這膳房則是要全麵戒嚴,任何人不得再出入其中,下官要去親自驗一驗。”

“也好。那就勞煩趙大人了。”

梁氏說著,命國公府的府醫也跟過去了。

老太爺將自己身邊兒的人調了幾個過去,同時又安排了十餘名護院過去守著,但凡是有人敢硬闖,當即便拿了來回話。

趙清明拿著綠袖寫的幾張單子,這上麵寫的都是這幾種點心的製作材料,趙清明拿筆又逐一圈了,所有的點心都要用到的,便隻有麵粉、油。

這兩樣東西,趙清明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

府醫也將鹽、糖這兩樣都看了,沒有毒。

兩人頓時都有些糊塗了。

難道那下毒之人,還會費心地在每一種的餡料裏麵下毒?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還是現在也沒有旁的辦法,趙清明也隻能是都逐一地驗了,最終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這下子,有些麻煩了。

這些原材料都沒有問題,那麼就隻能是做點心的人有問題了。

因為宋子夜已經醒了,梁氏留了人照顧服侍,一行人都到了膳房的外頭來看結果。

“回公主,這裏所有的原料微臣都檢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李傾月蹙眉,如果不是材料出了問題,那就隻能是綠袖的問題了。

李傾月轉頭看著綠袖的一雙手,很正常,手上並沒有任何的飾物,因為要常常習武,還要服侍小姐梳頭更衣,所以綠袖的腕上也是沒有任何的首飾的,手指上,那就更幹淨了。

不為別的,就是怕在服侍主子的時候,會傷到了主子,或者是令主子不舒服。

“這還用查嗎?擺明了就是這個綠袖有問題。大嫂,您平時疼愛榮華公主也就罷了,如今不過是一個賤婢,有什麼好護著呢?難不成,在您的眼裏,這賤婢的性命,竟是比世子還要金貴?”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

李傾月本不欲理她,奈何她竟是如同得了什麼理一般,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要我說,定然是這個綠袖私藏了毒藥,隻要下令去搜一搜她的住處,不就一切都明了了?”

李傾月的眸光一閃,笑道,“你如何就知道她是藏在了住處,而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齊氏頓時一滯,顯然沒有想到李傾月會有此一問,當即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倒是她身後的宋子垣出聲解圍道,“表妹許是想岔了。母親的意思是,尋常人若是做了這等虧心事,豈會將證據留在自己身上?定然是早早地藏好了。”

齊氏連忙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傾月輕哼一聲,並不理她。

說實在的,今日剛剛被得知這些點心裏被下了醉夢後,她還真是有些後怕的。

萬一她真的吃下了這些東西,那隻怕現在躺在了床上的,就會是她了。

現在自己雖然無礙,可是所有的罪責都指向了綠袖,這顯然也是十分不利的。

李傾月眼神有些淩厲地在膳房內四處掠過,她不相信綠袖會背叛她,她更不相信,那賊人做下了此等惡事,竟然還能一絲痕跡也不留。

“不對!趙大人,綠袖做這些點心,自然是要和麵的。那和麵用到的就不隻是麵粉,還有水呢。”

趙清明一愣,猛地拍了一下額頭,“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就是,還有水呢!”

趙清明趕緊又取了銀針出來,開始在膳房內的幾處水缸裏一一試著。

綠袖此時也想起了什麼,“大人,因為奴婢每天早上都會來膳房做點心,所以今早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個小丫頭給奴婢備好了水。”

綠袖說著,還走近了兩步,指著一處空地道,“那丫頭就是將水罐放在了這裏,還衝奴婢笑著說是今天早上剛剛從井上打上來的,十分清甜。”

趙清明看了看,此處,已沒有了任何的物件兒,“你可還記得那水罐是何樣兒的?還有那個小丫頭的相貌?”

綠袖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是一個四耳水罐,淺綠色的。那個丫頭生得十分清秀,年紀大概在十三四歲左右。早上穿了一件兒綠蘿裙。”

李傾月也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兒希望,“若是再見到她,你可還能認出來?”

“回公主,定然是能的。”

梁氏一聽,立馬吩咐道,“去,將府上所有的丫頭們都喚過來,由綠袖姑娘一一辨認。”

“是,夫人。”

眼瞅著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綠袖也有些興奮,隻希望趙大人能趕快找到那隻水罐,不然的話,隻怕她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隻有公主信她,是沒有用的。

若是自己不能證明清白,也隻能以死謝罪,隻是那樣一來,勢必會讓公主傷心的。

“啟稟夫人,府上所有的丫頭都齊了,如今都在這兒候著。”

綠袖得到了李傾月的授意,便上前一個一個地開始仔細辨認。

隻是等綠袖將這幾十名丫頭都看完了,也並未找出那一個來。

“回公主,沒有。那名丫頭的一雙眼睛生的很是漂亮,這裏頭並沒有那位姑娘。”

“你確定?”李傾月蹙眉。

“回公主,奴婢確定。”

齊氏輕嗤一聲,忍不住又開始了嘲諷,“隻怕根本就沒有什麼小丫頭來送水吧?綠袖姑娘,你還真是有趣。既然是已經做下了此事,那便痛痛快快地認下了,不就結了?何故還要如此?”

李傾月橫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梁氏,“舅母,您看這府上的丫頭可的確是都到齊了?”

梁氏也不大確定,畢竟護國公府這麼大,是不是都來了,她還真是不知道。

示意嬤嬤去一一確認,看看各房各處的丫頭是否都來了。

“回夫人,服侍大小姐的碧兒今日不曾來。”

齊氏的眼皮一跳,不會那麼巧吧?

“她可有告了假?”

“回夫人,剛剛奴婢去問過大小姐了,大小姐說,大約兩個時辰前,碧兒說是收到老鄉捎的信兒,家母病重,回鄉探親去了。”

齊氏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窘,喉嚨也覺得有些發緊,隻期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才好。

“夫人,奴婢記得這碧兒當時是賣身葬母進的國公府,哪裏還有什麼病重的母親?”梁氏身邊兒的管事嬤嬤回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來人,速速去將那個碧兒抓回來。天黑之前若是抓不回來,直接就報官,說她謀害主子,定要緝拿歸案。”

“是,老太爺。”

事情似乎是越來越麻煩了。

宋華青看了一眼臉色不太正常的妻子一眼,若不是這會兒有這麼多人在場,定然是要將她拖到一邊兒,問個清楚。

“來人,去將大小姐請過來。”

“是,老太爺。”

齊氏的心裏咯噔一下子,剛想著自己是不是要過去一趟,好與宋嬌套好話,沒想到,老太爺倒是幹脆,直接就讓人將她給帶到這裏來了。

知女莫若母!

齊氏心裏多少有些沒底了。

宋嬌向來被驕縱慣了,若是因為氣不過那十幾巴掌,從而起了要謀害公主的意思,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問題是,在她看來,那是情有可原,在旁人看來,宋嬌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趙清明還在找那個淺綠色的罐子。

很快,綠嫵伸手指了一下,“綠袖,你說的可是這個?”

綠袖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對對,就是這個。”

趙清明連忙過去,看到那水罐裏還有一些水,便倒出來了一小碗,然後拿銀針試了。

看到銀針慢慢地變了色,卻並非是烏黑色,而是微微泛黑,若不細看,還是看不出來的。

“公主,老太爺,您請看,這銀針呈此種顏色,隻能說明了,這水的確是有問題的。定然是先前這水罐裏的水被下了毒,過後,那人又將其中的水倒掉,然後又重新衝了一下,便匆匆地裝上了新水。故而,這銀針才會呈現這種顏色。”

“多謝趙大人了。今日之事,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華姑姑,替我送送趙大人。”

李傾月說話的同時,華姑姑已從袖間拿出了一個小荷包,算是謝儀,捧到了趙清明的跟前。

趙清明原本是不打算要的,可是看到了公主微微笑著的神色,還是接了過來,大步離開。

李傾月命人送客,誰也沒有意見。

今日之事,基本上,已是明朗了大半兒。

趙院使是醫者,可也是外人,再繼續留下來,對誰也不好。

李傾月看了一眼此處,突然心生悲涼,再看看老太爺那一臉失望的表情,心知今日之事,定然是最讓他傷心難過。

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子,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女。

無論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今基本上,老太爺已確定了這幕後主使,就是宋嬌,若非是老太爺的心性堅韌,隻怕這會兒,能氣得暈過去了。

“外祖父,這裏不宜說話,還是先扶您去正廳吧。”

老太爺輕歎一聲,點點頭,任由李傾月扶著,祖孫倆緩緩地往正廳的方向挪動著。

宋華生氣得是額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恨恨地瞪了一眼宋華青,低聲吼道,“你養的好女兒!”

齊氏一聽就急了,“大哥您可不能這麼說,事情還未弄清楚,怎麼就先怨怪起我們嬌兒了?”

“弟妹,看來,平日裏是我這個大嫂當的太寬厚了。才會讓你們二房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欺負傾月。你該慶幸,這次是我兒服下了那糕點,替公主擋了災,否則的話,哼!”

梁氏不曾說完,可是一旁的眾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中毒的真的是李傾月,隻怕整個二房都得賠進去!

說不定,連大房也會被牽連到。

宋華青這會兒是恨不能將那個平日寵上天的女兒給掐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齊氏還欲為宋嬌說話,宋子垣卻一把就拉住了她,“母親,有什麼話,還是先去正廳吧。妹妹一會兒也會被叫到那裏,咱們仔細問問也就是了。”

聰明的宋子垣未曾否認妹妹的罪行,當然,也沒有承認。

梁氏和宋華青都極其失望地看了二房的人一眼,快步離開了。

宋華青狠狠地瞪了齊氏一眼,“你養的好女兒!”

齊氏的胸口一窒,什麼叫她養的好女兒?難道不也是你的女兒嗎?

齊氏隻覺得一口痰堵在了自己的喉嚨裏,真真是能將她給憋死了!

宋子垣扶著她在後頭慢慢地走,小聲道,“母親,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通知妹妹,打死也不能認下這謀害公主的罪名。一切的罪過,就由碧兒那個賤婢來承擔就是。”

齊氏心頭發苦,“可是如今碧兒跑地沒了人影,我們如何才能讓他們信了?”

宋子垣陰測測地一笑,“就是因為她跑了,才正好呢。”

齊氏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至少,沒有人證,他們總不能就強行逼著宋嬌認罪才好。

當然,齊氏更擔心的是,宋嬌一會兒可千萬不要衝動才好,否則,怕是他們怎麼算計都是白費功夫。

“你妹妹是個不中用的,這些日子,除了惹禍就還是惹禍。子垣,你是母親的心頭肉,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宋子垣安慰道:“母親放心,兒子不是好好地陪在您身邊嗎?這次若是能平安地度過,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妹妹,若是再敢無法無天,不肖公主出手,我就先處置了她。”

看著兒子一臉陰狠的模樣兒,齊氏的心底又抽了抽,那到底也是他的親妹妹,怎麼說話就這麼狠呢?

事到如今,齊氏也隻想著都是一家人,卻不想想,宋嬌到底是犯下了多大的錯!

宋嬌被叫過來時,臉上是戴著麵紗的。

“逆女,還不跪下!”宋華青一看到她,為了防止讓老太爺動怒,也為了爭取一些主動權,還是先發了火,想要教訓宋嬌了。

“父親,女兒犯了何錯?”

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李傾月眯了眯眼,難不成,今日之事,與她無關?

可是那碧兒是她的貼身丫環,若不是她指使的,還能是誰?

“你這個逆女,我問你,你身邊的丫頭碧兒呢?”

宋嬌呆了呆,“哦,您問她呀,她說她母親病重,所以才央到了我跟前,求著回去見她母親的最後一麵。父親,女兒也是想著她一片孝心,不忍拒絕。這也算不得什麼大錯呀。”

宋嬌的樣子不似作假,看在李傾月的眼裏,頓時覺得事情遠比她想像地還要棘手。

“你當真不知那碧兒做了什麼事?”

看到女兒如此反應,宋華青倒是放了大半兒的心。

這個女兒現在這表現,要麼就是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事先已經有了打算。這會兒抵死不認,倒也是個法子。

梁氏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今天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心裏頭就恨不能上前將宋嬌給撕了。

可是多年的教養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至少,現在不能。

“宋嬌,我問你,你可知道醉夢?”

宋嬌一愣,“醉夢?那是什麼?一種酒麼?大伯母是知道的,嬌兒不喜飲酒,對此,也是毫無了解。”

梁氏氣得幾乎就要跳起來了,還是李傾月較為冷靜。

“外祖父,今日嚴格說起來,本宮才是苦主,隻是苦了大表哥代我受苦。所以,本宮的意思,是差人仔細地,由裏到外地搜一搜宋嬌的院子,不知外祖父以為如何?”

宋嬌一聽,頓時就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李傾月,你欺人太甚!你憑什麼讓人搜我的院子。你別忘了你的身分。你是客人,我宋嬌才是這裏的主人!”

最後一句話,是徹底地激怒了梁氏,嘲諷一笑,“好呀,弟妹,我竟不知道,原來我與國公爺才是外人,這國公府,你們才是正經的主子了?”

這話可是有夠讓人臉紅的。

宋子垣上前一把拉住了宋嬌,“不得胡鬧!”

隨即又壓低了聲音,半轉了身子擋住老太爺等人的祖母,“你若是還想好好地當你的大小姐,就給我安分一些。”

宋嬌嚇得不敢出聲了,她驚恐的樣子,似乎是在告訴宋子垣,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看到這樣的妹妹,宋子垣是真的覺得有幾分氣慪。

如果她能有李傾月一半兒的聰明和省心,那麼,他在國公府裏頭,也就不必活地這麼累了。

可是嫡親的妹妹隻有這一個,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眼下要緊的,還是要想辦法護住她,唯有如此,他們二房才能安穩地住著。

“外祖父,剛剛嬌兒不過是一時口不擇言,您千萬別動怒。”宋子垣說著,又轉頭看向了李傾月,衝她深深一揖,“表妹,剛剛是嬌兒不懂事,為兄在此代她向你賠禮了。”

李傾月心頭冷笑,這個宋子垣,倒是會做戲,以為如此,自己就不計較了?

“三公子客氣了,做錯事的是大小姐,那麼要承擔後果的,自然也當是大小姐。就算是我們公主氣量大,不與她計較,可是這賠禮之事,還當是由她本人來才更為妥當,三公子以為呢?”

綠嫵的嘴巴可不饒人,想到剛剛齊氏是如何奚落和譏諷公主和綠袖的,現在她就恨不能加倍地全還給他們。

“姑娘說的是。”宋子垣也不見尷尬,反倒是催促著宋嬌,“妹妹快快給公主表妹賠禮。”

宋嬌哪裏會願意?

可是一對上了宋子垣那有些陰鷙的眼神,嚇得什麼話也不敢說,隻得耷拉了腦袋,上前一步,盈盈一拜,“剛剛都是表妹無狀,還請表姐毌惱。”

李傾月眯了眯眼睛看她,“表妹剛剛無狀,我就要原諒表妹?剛剛是誰一口咬定了就是綠袖在謀害大表哥?得知那人的目標是本宮之後,又是何人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在了綠袖的身上?”

齊氏的臉色一白,自知理虧,可是眼下她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竟然應聲便回道,“公主這話可不對!就算是那水罐證明曾被人下過毒,可是誰又能證明不是綠袖下的?”

好一番強詞奪理!

李傾月此時開始有些同情起大伯母來了。

往日裏,她們就是如此相處的?

“二夫人倒是好理論。那如此說來,本宮與大表哥都是苦主,誰又能證明這毒不是你二夫人下的?”

齊氏頓時一懵,“公主莫要亂說話,您這是想要以勢壓人不成?”

“嗬嗬,你還真是說對了!不是你剛剛說,水罐有毒,也不能證明綠袖就是清白的嗎?既然如此,那二夫人今日也去過膳房吧?怎麼就證明不是你下的毒呢?”

這似乎是一個悖論吧?

齊氏這會兒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什麼頭緒也沒了。

“母親,您稍安毌燥。”宋子垣連忙拉住了齊氏,有些話,還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說的。

宋嬌這會兒大概也聽明白了,好像是膳房有什麼人下了毒,可是這關自己什麼事兒?

等等!

宋嬌的動作一僵,難道是碧兒那個死丫頭?

“怎麼?宋大小姐現在想明白了?若是想通了,就現在說,若是一會兒碧兒被抓回來,說了實話,那於宋大小姐,可就是相當地被動了。”

他們說話這功夫,梁氏身邊兒的人和華姑姑派出去的人,可是誰都沒閑著,就連老太爺也派了大管家跟著一道去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