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若真有錯,錯的也是我。”李煜打斷了清淺的道歉,卻是說到。
“是我,沒有守住我們當初的承諾,也是我,讓你負著氣到了軍營,還是我,失去了南唐也沒了保護你的能力。”李煜望著杯中酒,似是自言自語,可眼裏的淒涼還是濕了清淺的眼睛。
“從嘉,對不起。”清淺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
“淺,是我無能。”李煜抬手,將杯中物一飲而盡。而後起身,指了指清淺麵前的那杯酒,“喝了它,以後,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清淺的心泛起微微的疼,一如李煜的心,終是走到桌前,顫抖的舉起那杯小小卻似有千斤重的酒杯,昂著頭,和著淚,將這苦澀的酒飲盡。
……
從嘉,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不是我水清淺忘情絕愛,而是因為與其彼此牽累,倒不如一杯忘情,忘了彼此,也許心便不會痛了。
……
“我走了。”清淺搖了搖頭,便是起身離開,李煜身上的落寞,刺得她好痛,痛得她隻能轉身離開。
清淺推開門,剛是歎了口氣,突然便是有人捂住她的口,將她拖到了隔壁的包間。
一切,神鬼不知。
清淺頓覺不對,剛欲掙紮,卻是被人朝著後腦一肘,昏了過去,那人見狀,連忙把她拖了進去。
“小姐,這事我們搞定了。”但見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對站在一旁的女子說到,屋中另外還有兩個男子。
“恩。幹得不錯。”那女子起身,竟然是王葵的貼身丫鬟,遞給男子一袋珠寶,看樣子應該值不少錢,男子接過錢後,笑得更是諂媚。
“主子的意思是把她丟到河裏喂魚。”那女子說到,卻是蹲下身,在清淺的嘴裏塞了幾顆藥。
“這是?”男人有些不解。
“她醒了,可就不好玩了。”女子說完這句話,便是出了包間。
“老大,這小妮子有幾分姿色,讓兄弟們玩玩也好啊!”
那被稱為老大的男子卻是搖了搖頭,“不,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安伯樂也是這汴京城最大的混混,也是見過些世麵,剛才那女人口中的主子出手大方,若隻是要除掉一個尋常女子怎麼需要下這麼大的血本,看來這女子怕是有些棘手,得快點處理了。
習慣性地推開窗戶,觀測周圍情況,卻是看見一女子靠在馬車旁,整好以暇地站著,似乎是在等人。
“喲,那小妞好有味道。”另一男子湊了過來,“貌似還有些烈。”
“嗬。”安伯樂卻是一聲輕笑,“她當然烈,她可是南唐第一女將,顏玨,別說你們兩,就是再叫上十幾個兄弟,怕都不是她對手。”
“老大,不是吧?”男子顯然是不相信安伯樂的話,又是朝顏玨的方向望了幾眼。
“你愛信不信,安全起見,我們走後門。”安伯樂語畢,便是將自己的袍子披在清淺的身上,把她扶了起來,那黑色的袍子遮住了清淺的身形和容顏。
顏玨左等右等,卻是不見清淺,正在焦急時,卻見李煜出了六和樓,可清淺卻不在後麵,便是連忙迎了上去。
“從嘉,你可有看到清淺?”顏玨問到。
“清淺?”李煜皺了皺眉,“她不是先走了麼?”看向顏玨一臉疑惑,旋即卻是提高了聲音,“顏玨,你別說你沒有等到她!”
顏玨點了點頭,她真沒有等到清淺,隱隱竟然覺得有些不安。
……
安伯樂一行人,駕著馬車到了河邊,這是一條偏僻的小河,平時也就沒有什麼人,清淺被喂了藥,還在沉沉地睡著,完全不知道滅頂之災的降臨。
到了河邊,安伯樂將清淺抱下了馬車,便是將清淺的頭按倒在水裏,清淺本就在沉沉的睡著,也沒有掙紮,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安伯樂才是收了手,將清淺的臉撤離了水麵,探了探她的鼻息,似乎是沒有了。
為著保險起見,安伯樂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抱著清淺向河的中間走去,直到水沒過了胸前,才是將清淺扔了下去。
水麵蕩起一個巨大的波瀾,旋即卻是蕩出一圈圈旖旎,清淺的身子沉了下去,卻聽得似乎有個聲音,在召喚著她……
因水而來,因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