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階台空恨晚 日落西垂獨人還（3）
“蕊兒。”
“恩？”徐費如聽得這聲卻是回頭，但見趙光義對著她淺淡一笑，那樣的笑，沒有往日的陰鷙與桀驁，單單僅剩了溫柔，而這樣的溫柔，卻獨獨隻是對她徐費如一人。
徐費如不是水清淺，她一向敢愛敢恨，所以即便是預見了自己和趙光義的悲劇收場，依舊選擇了轟轟烈烈的愛一場。
隻是，這世界又有多少人像徐費如一樣通透，而這樣的通透，也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
“蕊兒，我……我想跟皇兄說，如果可以，讓他把你賜給我。”趙光義拉起徐費如的手，談到婚嫁之事時，他的臉竟然也會微微泛紅。
“恩。”徐費如也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趙光義的心情她早是一清二楚，可是卻是不知道趙匡胤會不會同意。
“我會盡量說服我哥的。”趙光義笑了笑，竟是露出了可愛的虎牙。
這樣的他，哪還有半點宋高祖的影子，隻是眼前的他，為什麼會變成曆史上那個可怕的趙光義？
“你們在這做什麼！”卻是有一聲打斷了這樣的甜蜜。
聽得這一聲，二人連忙放開了緊握在一起的手。
“皇兄。”趙光義有些尷尬，竟是被趙匡胤逮著了，雖他早晚都會知曉，但主動交代，總比被動發現更占上風吧？
“我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趙匡胤又是把聲音提高了幾度。
徐費如正準備開口，趙光義卻是一步上前，向著趙匡胤跪了下去。
趙匡胤皺了皺眉，自己這弟弟一向心高氣傲，除了在朝堂之上必要的禮節之外，他何曾見過他這般棄了自己的高貴。
“皇兄，臣弟鬥膽，想娶徐費如為妻。”
徐費如隻覺得自己心中是滿滿的激動，趙光義眼中的認真，讓她覺得好滿足，仿佛他真的是她此生的良人一般。
趙匡胤搖了搖頭，從小便是看著這個弟弟長大，他知道他骨子裏的固執和說一不二，可徐費如卻是不能做他的妻。
“光義，你可是想好了？”趙匡胤話音未落，卻見趙光義便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是他與蕊兒的終身大事，他怎麼可能沒有想好。
“她曾經是孟昶的妻！”趙匡胤又是把聲音提高了幾度。
“我知道。”趙光義卻是一字一頓，他愛的是徐費如，他也清楚徐費如的過去，他不介意她曾是別人的妻子，他隻介意自己沒有早一點遇上她。
“放肆！”趙匡胤緊了緊拳頭，“你是我宋的王爺，身份如此尊貴，她不過隻是戰俘，而且早已失潔與他人，你覺得你們之間可能麼？”
“怎麼不可能。”趙光義據理力爭，“水清淺不過也是戰俘，是別人的妻妾，可你還不是讓她做了夫人！”
“她不一樣！”趙匡胤卻是吼道。
“怎麼不一樣？”趙光義也是提高了聲調，卻是底氣不足，畢竟徐費如和清淺太像了。
“總之，她不一樣。你若是想娶徐費如，除非，我死了！”趙匡胤說完這句話，便是拂袖離開，才不管趙光義那不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