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以為,人世間隻是一場薄薄的相遇,開始或者終結,都將會是消失的光年。曾以為,屬於彼此的沉落,最終將散離成各自的姿態 被遺忘或者沉默,是沒有詞語的記憶 從未曾消失,它滲透在日子的薄冊裏,被重複懷念著。
——題記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著又快要到年下了,小燕子推開了永和宮的房門,深深的吸了口氣,永琪接著也走了出來,拉住了小燕子的手,寵溺的看著小燕子:“走吧,我們和額娘一起用早餐。也不知道昨晚夢琪和綿億在額娘那裏睡得好不好。”“嗯”小燕子答應著,和永琪一起朝著正堂走去。
“額娘——”剛走到正堂,夢琪一下子就撲到了小燕子的懷裏,小燕子看了看愉妃笑著說:“額娘,早!”愉妃笑了笑說:“來,一起來吃早飯吧。”“好,夢琪,去,去奶奶身邊坐好。”永琪看著小燕子和愉妃嘴角微微上揚,這恐怕就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了。
“好快啊,又到年下了,這幾個月令貴妃身體反反複複的,太醫也說恐怕熬不過明年初了,你們如果不著急,就在這宮裏多住些日子吧。”愉妃看著小燕子和永琪說道。永琪和小燕子交換了一個眼神說:“多住些日子有什麼不可以的,夢琪也可以和綿億做個伴。令貴妃對小燕子也很照顧的,理應這樣啊!額娘我也可以好好陪著您。”愉妃笑著說:“好!好!”
用完早膳,小燕子拉著夢琪交代道:“夢琪,你多去令妃娘娘那裏走動走動,最近她身體不是很好,以前她很照顧額娘和阿姨的。今天就好好在家陪著奶奶和你的哥哥吧!”夢琪乖巧的答應了。
年前下了好幾場大雪,天氣也是越來越冷了。今年因為令貴妃的病情,過年也隻是草草的過,沒有大肆慶祝,可是每一個宮裏都貼上了窗花,每一處依舊可以感受過年的氣氛。禦花園牆角的幾株紅梅也都開花了。夢琪綿億雨澤東兒幾個孩子開心的在禦花園玩耍嬉戲。
正月轉眼就到了,令貴妃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
延禧宮內。“還珠格格到,紫薇格格到!”剛剛進門一股子藥香迎麵撲來。小燕子和紫薇來到了令妃的身邊,紫薇拉著娘娘的手說:“娘娘,您怎麼起來了?您應該好好休息呀,您的臉色這麼慘白。來,我扶著您。”小燕子也走了過來說:“是啊,娘娘,來,快躺下。”令妃推開了小燕子和紫薇,勉強微笑著說:“不用了,我在床上躺了好久,不想躺著了。現在已經是正月末了吧,禦花園裏的花應該都凋謝了,雪也該融化了吧。我……我好想出去走走,這一屋子的藥味讓我好難受啊!紫薇小燕子,來,扶我出去好嗎?”紫薇和小燕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知道該怎麼答應,這個時候,皇上走了進來。“皇阿瑪吉祥!”皇上看了一眼令貴妃說:“起來吧,令妃你怎麼起來了?”紫薇看了一眼令貴妃說:“回皇阿瑪,娘娘她想去禦花園,這陣子各種湯藥讓她覺得很難受,她懷念外麵的清新空氣。”令貴妃看著皇上,虛弱的說:“皇上,臣妾真的想出去,好想看看那雪,看看外麵那邊的天空……”皇上垂憐的看著眼前這個病人,隻得連聲答應。
冬日裏難得見到了陽光,雪也漸漸融化了,臘梅冬雪在禦花園的亭子裏擺上了一張毛毯,皇上將令貴妃抱在懷裏,紫薇小燕子皇上都坐在一旁,九格格,永琰,永璘也坐在一旁,一陣風吹來,撩起令貴妃一縷發絲。亭子裏藥味,遠處飄來淡淡的梅香,還有風夾雜著雪浸潤泥土的氣息交融在了一起,沁人心脾。
“皇上……記得那一年我以宮女的身份入宮,有幸結識了皇上,從此得到皇上的恩寵,這一生,我懷著感激的心情度過每一個春夏秋冬……”“令妃,不要說了,好好休息,你會好起來的!”皇上字字安慰著,紫薇看著令妃娘娘說:“娘娘,自從小燕子和我入宮以來,您對待我們就像是自己的兒女,給了我們太多的感動,太多的母愛。娘娘,我們……”令貴妃虛弱的打斷了紫薇的話:“紫薇……不要這麼說……一朝相逢,一夕離散。回首花非花,轉身夢非夢。繁華散盡,誰在細數滿地落英;落花成塚,誰在清掃滿地殘紅?……”
“令妃娘娘……”“額娘……”幾個格格阿哥流下了淚水,小燕子也難過的流下了淚水。“七格格……我的女兒,我……看到了我的女兒,還有永璐,永㻇……他們朝著我微笑,好美啊……皇上……你要……好好珍重啊……”令貴妃說完最後一句話,慢慢閉上了雙眼,皇上泣不成聲。
乾隆四十年正月二十九日皇貴妃魏氏薨逝,年49歲,諡 \\"令懿皇貴妃\\"。有時候我們就像夕陽下飄飛的葉,看上去優美異常的舞步,卻隻是一段命途羈絆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