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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第一章

漫天的陰雲來回在空中滾動,光亮艱難地探出頭來又馬上被擠得縮了回去。微風裹著濕熱的空氣吹著讓人們的心情更加煩躁。

“看來要下雨了啊!”尚宏在窗邊看著淺灰色的天空說著。

“這天兒已經這樣陰了一天了,你也在這給我們預報了一天了。一個雨滴還是沒落下!”邵鵬飛奚落著說道。尚宏還在窗邊期待著雨滴的降臨,這樣確實太悶了,下一場雨會清涼許多。

“別盼下雨了,你這樣等到脖子硬了也等不來雨。”邵鵬飛看尚宏期待的樣子說道,“你在河川市生活了幾年沒有聽說過雲川的怪天氣嗎?雲川每到夏天就經常性的陰天卻還少時候能下雨。有時候看著天黑得嚇人最後就象征性地落下來幾個雨滴。”

尚宏看了看邵鵬飛又看了看天,“那一整個夏天就這樣悶著?還不把人壓死!”

“壓死倒不至於,能把人壓瘋我倒相信。”邵鵬飛看著手中的案件資料說道。

“把人壓瘋?”

“是啊,”邵鵬飛頭也不抬,“你沒發現雲川市的心理學發展的很快嗎?精神抑鬱的人多了當然就需要更多的人調節。現在我們也要學心理學,明麵上說是揣測犯罪分子的心理有助於偵破案件,實際上主要意思是讓我們把自己的調節好了。不然警察都心理變態了還怎麼去抓那些神經的罪犯。”邵鵬飛說完就站起來拿起杯子接水。

“尚宏,你別聽他胡扯,我看他才心理變態。”一旁的劉娜聽邵鵬飛又在胡扯開口說道,“我們市裏的心理學發展迅速是因為我們有一位全國著名的心理教授還有全國一流的心理研究院。至於我們警察學習心理學,在我們這也隻是個試點,效果好的話就在大範圍內展開。”

邵鵬飛抬眼看了看劉娜笑了一下慢慢坐下,“那你說咱們市為什麼會出來這麼一位心理教授與心理學院呢?”

劉娜不準備跟他爭論,她與邵鵬飛已經是兩年的同事對他閑著沒事兒胡謅的習慣有一定的了解。對付他有兩種方法一是不去理他二是轉移話題,這次劉娜用的第二種。

“趙總給你的兩件案子分析得怎麼樣了?”劉娜問邵鵬飛道。

“不怎麼樣!”邵鵬飛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筆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我才接觸了心理一個月就讓我做這種分析不是成心難為人嘛!”

“沒辦法,我們急需這方麵的人才。你又是優秀的青年刑偵專家,上麵是想把你培養成全麵人才啊。”劉娜擋回邵鵬飛的鋒頭看到他這麼消極又開始安慰他。

邵鵬飛輕呼一口氣把自己的身子用力從椅背上彈開又開始研究起來。在窗邊的尚宏也回到自己的桌邊,但還時不時地用期盼的眼睛看一看陰暗的天空。

趙明空從資料室出來就看到有幾個同事匆匆地向外走去,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燥熱的天氣讓人的情緒也變得不容易控製,趙明空想道。

市中心不遠的友誼大廈下麵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抬頭看著樓頂上的黑點。路過的人也都停下來看上幾眼自言自語地問著“出什麼事情了”,旁邊的人看他一下,“看樣子是有人要跳樓”,然後大家一塊抬著頭努力向上看著不再說話。一位職業打扮的女性把包掛在右肩上用右手緊緊握著,左手半握住包的肩帶食指來回的撫摸著柔軟的質地。一位男青年點上一支煙放在口中咬住吸上幾口用左手拿下來,抬頭向樓頂看上幾眼,天空偶爾出現的亮光讓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右手下垂貼著大腿外側大拇指來回撥弄著褲縫。一對情侶抬頭看上幾眼再交談幾句,猜測著什麼事情什麼原因,男人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匆匆轉頭看著周圍想找出更有意思的事情把女友帶離這個吵鬧的地方享受二人的世界,女人還是關注著上麵的情況,緊緊地握著男友的手掌怕他突然跑掉一樣。

大部分的路人隻匆匆看幾眼就冷漠鄙視地走開,幾個一起的朋友勸其中一位想留下看會兒的朋友,“跳樓有什麼好看的?——劫持了一個人質?那又怎麼樣,那天我在銀行門口看到了一個搶劫的,一個女的肚子都被刀豁開了還大叫著追呢。場麵比這壯觀多了,回去給你看我用手機拍的照片!”

趙明空匆匆從樓下的人群中走過,人們各種各樣的姿勢與動作引起了他的興趣,不過現在不是觀察的時候。剛才他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體情況,一個雲川大學化學係大二男生接受不了女友分手的要求便以跳樓來要挾,女友接到他的電話來勸他,他最後突然失控抓住女友要一起死,路人注意到樓頂上推搡拉扯的兩人報了警。

許多想自殺的人並不想死,有詳細自殺計劃的人除外。這個男生顯然也不例外。化學係的學生對各種化學品的毒性都有特定的了解,取幾滴液體就可以了。他想以自己的生命來引起女友的重新關注,這透出他心理的不成熟,自信心不足,人際關係也不理想,家中獨子,家庭條件不好,父母都為生活忙碌,母親是家中的主要支柱,母親對他關心不夠,女友年齡至少比他大兩歲且擁有男人的寬大體型...趙明空腦中快速閃現著各種分析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