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桐在院子裏又遇上昨日的華服男子。華服男子微笑向她走來:“原來你是位小姐。”
月桐嗬嗬一笑:“昨日謝謝大哥幫忙。你來得正好,昨日走得太急,還沒請教大哥大名。”
華服男子微微細想:“我姓柳,名文。月桐小姐今日可要我幫忙?”
月桐窘迫地笑了笑:“昨日玩太久了,外公有些生氣,今日得乖乖在府裏待著。”
“小姐可會下棋,如不嫌棄,與我下一盤可好?”
月桐雙目一亮,她如今的棋藝可算是與蕭念之旗鼓相當。在太傅府中,除了外公,再無人是她的對手。
才下了幾手,月桐就已知柳文棋藝了得。柳文見月桐棋法如此精湛,甚是愕然:“不愧為太傅大人的外孫,果真是棋藝不凡。”
月桐嫣然笑道:“柳大哥的棋藝也很了不得,如此對弈才有意思。”
柳文笑問:“你來太傅大人府多久了?怎麼一直沒見過你?”
月桐托腮,專注地看著棋盤中的黑白棋子:“也有兩年半了。”
柳文怔住:“兩年半了?看來太傅大人把你藏得很好。”
月桐愣愣地看了柳文一眼:“藏?外公沒把我藏起來啊?”
柳文微笑道:“這大大小小的宴席,他可是從沒帶你出席過,還不是藏?”
月桐會意地“哦”了一聲:“那些宮廷宴席我才不要去。又古肅,規矩又多,一點也不好玩。”
柳文會心一笑:“你說不去,太傅大人就讓你不去,大人可真是疼愛你。”
月桐柳眉揚起:“那是自然。外公對我可是言聽計從。有我為你美言,外公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
柳文道:“像你一樣會騎馬的長安城小姐可不多,你不是在長安城長大的?”
月桐嗯了一聲,悶悶道:“長安哪有月氏好玩。在這再待下去,我可就長蜘蛛網了。”
柳文失聲笑道:“小姐說話真是有趣的很啊!原來你是位月氏小姐,難怪與眾不同。長安有許多好玩之處,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月桐吐了口悶氣:“長安有什麼好玩的,又沒人和我賽馬,打獵。”
柳文愣得不輕:“打獵?”
“對啊!射鹿,射兔子,射大雕,那才好玩。”月桐雙眸閃閃。
“小姐真是超凡脫俗!”
月桐向柳文挑了挑眉:“是你們漢人少見多怪。”
柳文微笑道:“我知道在長安城外有一個打獵的好去處,小姐可有興趣前往?”
月桐明眸霍然閃亮:“真的?你沒騙我?”
柳文若有所思道:“隻怕太傅大人不同意吧!”
月桐急道:“外公那你別管,我自會想法子。你是不是真的帶我去打獵?何時?”
柳文溫和一笑:“三日後辰時,我在太傅府後門等你。”
月桐喜出望外地蹦了起來:“一言為定!你可不許騙我。”
柳文暖暖地看著樂不可支的月桐,眼裏像有隻七彩蝴蝶翻飛。
三日後辰時,柳文果真在後門等著。他身穿天藍緊身騎馬服,甚是英偉威武。月桐一身淺黃男裝騎馬服從後門拉著馬悄悄溜出來,笑意滿盈道:“柳大哥果真沒食言。我們去哪?”
柳文暖笑道:“走北門,去城郊樹林,那裏有許多野鹿出沒。”
月桐輕盈上馬:“好!那就比一下誰射的野鹿最多!”腿一夾,馬已揚長而去。
出城門時,月桐本想拿出蕭逸之的令牌,但看見柳文拿出令牌,衛兵立即讓道,不禁愣一愣:這位柳大哥來頭不小啊!
去到城郊樹林,柳文把弓箭交給月桐,卻又忍不住問:“你真的會射箭?”
月桐拿過弓箭,狡慧一笑:“不信,我們比一比。你若輸了,可別惱!”
她的笑容像垂柳,在柳文心裏拂來蕩去,撩起一圈圈難奈的酥軟。
月桐的箭術遠超柳文所想,才不過兩個時辰,她就射中了兩頭野鹿,三隻兔子。
月桐看見柳文驚震的表情,更是得意:“怎麼樣,我的箭術如何?”
柳文緩了緩震撼的心神,由衷讚許道:“你果真是箭術超凡,我自愧不如!”
“我餓了,烤兔子吃如何?”月桐笑靨在柳文眼眸中盛放如花。
“好!”
月桐利落地用匕首把兔子弄好,再鑽木生火,搭起木架,把兔子放在火上烤。月桐看見柳文驚訝的表情,甜笑道:“怎麼樣?長安城的小姐沒有人能烤兔子吧?”她把一隻兔子腿拔下,遞給柳文,再拔下另一隻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柳文看著她的不拘小節,展顏笑起,也大口地吃起兔子腿:“月氏的小姐都像你一樣既有女兒美態,又有男兒氣慨?”
月桐盈盈一笑:“對啊,月氏的女兒位位都是爽朗灑脫,不像長安小姐,扭捏作態。”
“長安小姐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小姐的棋藝甚是了得,其他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