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楓鄭而重之地點頭:“有二弟傾力相助,我必會拚盡全力拿下駿王令。”
侍衛匆匆遞上鳴月莊八百裏加急的密涵。蕭逸之打開一看竟是紅令牌,密函寫道:元陵王,逸之,請盡速回鳴月莊。驛站快馬已備妥,五百裏加急!念之
蕭逸之臉色頓沉。昊楓看了密函,急問:“紅令牌是什麼意思?”
蕭逸之麵容冷肅然:“紅令牌是死令。接鳴月莊紅令牌者,無論在做任何事,也一定要放下,按密函之言去做。看來長安出事了。”
昊楓眼眸一顫:“羽柔?會不會是羽柔出了什麼事?”
蕭逸之默默地沉思:“希望不是!”
藍氏城與長安相隔一千多裏,昊楓與蕭逸之外加二十名侍衛極速狂奔,在驛站換了一匹又一匹馬,五日後終於抵達長安。去到鳴月莊時,蕭逸之發現莊外有侍衛看守,臉色陡然一沉。如非有巨變,蕭念之絕不會調派侍衛在莊外看守。
兩人進莊後,宋管家匆匆帶兩人前去蕭念之房中。兩人風塵仆仆地飛奔了五日,麵容難免憔悴,但步入房中,看見蕭念之,羽柔,林士德與劍書的臉色竟比他倆的更枯槁,心頭大震。
羽柔看見昊楓,痛哭地撲入他懷中:“夫君你終於來了。”
蕭逸之沒看見月桐,心中狂顫:“發生是什麼事?月桐呢?”
劍書忍不住潸然淚下。
蕭念之深籲一口氣,仿佛要凝聚全身之力方能開口說話:“八天前,少夫人與月桐在長安大街上遭遇刺客,月桐受了重傷,至今還沒醒來。”
蕭逸之不能置信地注視蕭念之,顫聲問:“刺客?長安城中有誰敢行刺月桐?”
蕭念之深沉道:“當時的情況,隻有少夫人最清楚。”
昊楓扶羽柔坐下,擦了擦她的淚水,柔聲道:“不要哭,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羽柔穩了穩翻騰的思緒,淒淒道:“那日天氣很好,月桐妹妹拉著我外出。馬車到了長安大街時,妹妹說要下去逛一下。於是叫馬車在大街盡頭等著。妹妹說附近有館子的肉包子和豆花味道很好,就讓小茹和小翠分頭去買,我倆就在大街上走走。誰知小茹和小翠剛走沒多久,就有三個黑衣人向我們衝來,舉刀就砍。妹妹拉著我避開,向他們喝道:我們是太傅府中人,你們不要胡來。
那些黑衣人沒有停手,妹妹急忙把我推開,叫我快跑,自己拿出匕首去擋他們的大刀。可是如何擋得住,一下子就身中了幾刀。有兩個黑衣人向我追來,妹妹就急擋在我麵前,拿起旁邊攤子的東西往他們身上扔,吼叫我快跑,快跑。
我隻好用盡全力去跑。妹妹在一個賣弓箭與大刀的攤子上拿起弓箭向他們射去,射中了一個黑衣人。但其餘兩人還是繼續撲來,妹妹拿起大刀和他們打了起來。其中一人看見我,向我奔來,妹妹也不管和他打鬥的人在向她揮刀,飛奔到我麵前護住我。我隻知道那一刀一刀都砍在妹妹的身上。
妹妹突然向他倆大吼:我們是鳴月莊的人,你們敢殺我們,鳴月莊要你們家毀人亡,斷子絕孫。
他倆真的就停手,低語片刻,轉身就走。
妹妹拉住我說了句:快去鳴月莊。之後就倒在地下。
那時候我才發現,妹妹全身都是血,長安大街上也都是血,全是......全是妹妹的血!”
話至此,羽柔倒在昊楓懷中,泣不成聲。
昊楓與蕭逸之驚駭震怒得難以自持。
林士德深歎道:“我行醫那麼久,看見月桐的傷勢也是震駭不已。她身上深深淺淺的刀傷有十幾處,流了很多血。此等傷勢不要說女子,就算是久經沙場的將士也未必熬得過。因此才請二公子發出紅令牌,讓元陵王與少莊主盡速回來,見上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四字把蕭逸之打入萬丈深淵。
看見蕭逸之悲痛欲絕的麵容,林士德忙道:“沒想到月桐真是位奇女子,她有極強的求生*,身子底又極好,幾碗藥灌下後,病情有了起色。這八天來,我一直都在照看,她雖還沒醒,卻應該是活下來了。”
“活下來了”四字又把蕭逸之從烈火深淵中撈起。
蕭念之悲慟道:“四弟,我有愧你所托,沒把月桐照顧好,讓她受此大劫。”
昊楓狠狠道:“是什麼人竟凶狠狂妄至此,來長安刺殺妹子?是匈奴?烏孫?”
蕭念之道:“我根據少夫人的描述畫下三人的畫像,派人去查。那三名刺客離開長安後,是向西域方向前去的。我已經飛鴿傳書,讓西域各地的據點留意此三人。”
蕭逸之身子顫震,冷寒道:“下令,一定要活口。那三個人,是我的。”
此時,滿臉淚痕的小茹匆匆而至,狂喜地叫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